第三十九章、储君人选

二十年过去,张承烈接替了独孤荣信成为中州总督、北府大臣,此时新建陆军已经扩大到了六镇,八万多人,这六镇的统制全是他的心腹,可以说是将北府六镇的军权牢牢控制在了手中。

这十年来,让张承烈唯一担心的是景宪皇帝对他的恨与日俱增,宫中传言景宪皇帝每日都会将他的名字写在纸上然后撕得粉碎,或者画只乌龟,在龟背上写上他的名字,用竹弓射击以泄愤。

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恨自己的人已经命悬一线,张承烈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只要懿仁太后驾崩,景宪皇帝下的第一道圣旨,必定诛杀他张承烈。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景宪皇帝熬不过懿仁太后。

那么问题又来了:皇亲国戚中谁会继承大统?

懿仁太后已经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人,显然不能再庇护他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会怎样对待他们这些懿仁太后留下的老臣呢?

张承烈几乎可以肯定,无论谁是新皇,都会拿他这个先皇的眼中钉开刀。

张承烈分析来分析去,除非懿仁太后能死里逃生,不然左右都是一刀。

可悲的是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张承烈也只能在家里等。

人力有时尽,张承烈现在算是真正领悟到了此话的真谛。

静室的宁静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进来!”

张承烈仿佛回了阳般,突然睁开双目,眼中精光乍现,旋而又变得平淡。

“父亲,宫里来人了,宣您即刻进宫面圣。”进来的是张承烈的长子张定一。

由于病重,懿仁太后便在坤宁宫召见了张承烈。

“张军机,你可知孤家召你入宫,所为何事?”懿仁太后躺在凤榻上,说话十分缓慢,却不失威严。

“微臣愚钝,还请老佛爷明示。”张承烈回道。

“好了,跟你直说吧,如今皇帝病重,且无子嗣,你觉得宗庙那边,立谁为储君,最为合适。”懿仁太后沉默了一会,说道。

“微臣惶恐,这是帝王家事,微臣不便妄言。”张承烈吓得赶紧磕头道。

“恕你无罪,况且你身为军机大臣,理当为皇上、为国家分忧。”

“微臣抖胆一问,储君人选,皇上可曾……”

“哼!是孤家在问你话,你回答孤家的话便是。”懿仁太后冷哼一声,似有不悦道。

张承烈跟懿仁太后混了这么多年,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实,皇帝的意思,张承烈是猜得出来的。

景宪帝无后,按兄终弟及的原则,将来能继承大位的,只能是他的亲弟醇亲王拓拔锋。

换句话说,懿仁太后把张承烈叫来商量立储之事,根本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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