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四十五分。

苏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小勺子百无聊赖的搅动着咖啡。

杨启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女人安静的坐着,一件米色的风衣,头发松松的绑在脑后,她侧头看着窗外露出一个侧脸,疏离又漂亮。

和昨晚见到的人一样,却又不一样。比起昨晚,面前的女人似乎又柔和了一些,不似昨晚那样的冷硬和咄咄逼人。

杨启试探着叫了她一声:“苏小姐?”

苏印转过头,看向了他的方向,微微点头。

杨启快步走过去,在苏印面前坐定,刚坐下,就从拿出一张支票折好的支票,规规整整的放到她面前。

许校程说了让陈队来解决,可杨启给陈队打了电话对方正忙的不可开交,眼看约定的时间要到了,他恰好又在这里谈事情,所以就过来赴约了。

“喝什么?”苏印问。

杨启摆了摆手。

他不是来喝东西,而是来办正事的。“苏小姐还是先确认一下赔偿事宜。”他提醒。

苏印不语,看了放在桌上的那张支票几秒钟,伸手拿起来慢慢的打开,左手搅动咖啡的动作并没有停。

杨启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这不是一笔小数字,想来这个赔偿应该是满意的,根据他的观察,苏印昨晚开的那辆车也一般般,普通的国产牌子。许校程出手大方,这钱估计够重新买一辆她的同款车了。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女人在看到支票上的数字,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收回了手慢慢悠悠的喝咖啡。

“五十万?”苏印开口。

听不出多少情绪。

“五十万的赔偿应该够了,据我所知,您的车是国产华晨宝马,原价也就三四十万。”言外之意,五十万的赔偿不算少的,甚至已经高到离谱了。

“你替谁来的呢?”苏印问。

她有点印象,这人是昨天跟在那人身后的,可开车撞了她车的人是叫“许思渊”的。苏印想起了那双眼睛,两个人有那样相似的眼睛,要说没点关系,谁也不信。可是,真的有关系吗?

她从来不知道,那人还有什么兄弟之类的人存在。

杨启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苏印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答:“我替许校程先生来的。”

许校程?

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苏印听的很清楚,他说的不是许思渊。

只有一种可能,许校程是……那人的名字。

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闷闷的难受。有些孤单,又有些发闷,情绪都哽在那里,不上不下。

她曾找了那样久,惦念了那样久,怀恨了那样久。

可那个人,却已经叫着另一个名字了。

苏印再没说话,只是有些失神的搅动着咖啡,只是搅动,她没有喝。

杨启一看自己的事已经办妥便起身,“苏小姐,那这事就这样,许先生还让我带句抱歉,给您造成了麻烦。”

杨启站起来,话已经说完了,不管是客套的还是真心的,但半晌没等来苏印的回应,他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准备转身走,公司还有一堆事情。

“许校程?”

他已经走出去几步远了,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很轻,但却清晰至极,里面有些疑惑和空洞。

杨启回头,不知道该不该说些什么,但又想起许校程早上的话,他说和这女人认识,不过是几年时间没见了,可能她忘了。

看苏印的神色,还有许校程的反应,杨启都嗅到了不一样。于公,对一个陌生女人他没必要说那么多,于私,出于他表姐杨舒,他都不应该向一个女人透露太多关于许校程的事,尤其还是一个和许校程之前认识的女人。

更尤其,这女人长得十分漂亮出众,精致面容,穿着风衣也挡不住好身材。

半晌,杨启道:“是,许校程许先生。”

他说了,却又没什么也没说。

苏印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个助理离开的身影。

许校程?

原来,他现在叫“许校程”。

苏印端起桌上的咖啡,咖啡已经冷了,喝下去穿过食道,冰凉而又苦涩。

……

曾经那个人站在台球室,手里拿着球杆,附在桌边侧头看着她,说:“周焕,”

他看她愣神,又一句提醒:

“记住了,这是我的名字。”

他拉着她在小巷里狂奔躲避着身后的人,他们最后躲进在巷子里面,他整个身体都罩住她,气息很近很近,她跑的有些气息不稳,看着外面不断逼近的几个黄毛,焦急的开口“周焕,你都惹了一些什么人?”

男子笑,有着好看的梨涡。他不笑的时候有些生人勿近,可他笑的时候又满是痞痞的帅气。

那晚,他把她抵在台球桌上,一件件剥落了她的衣物,一寸寸的进去。室内温度陡然增加,一室缱绻,外面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喝酒吵闹的声音。

在她咬牙忍耐着,不让自己出声。他就那样把着她的腰,低哑的声音说出一句:“我是谁啊?”

她咬牙说:“周焕。”

他像是着了魔,诱哄加逼迫,流氓的一遍遍让她叫他的名字。

周焕

周焕,

一遍又一遍。

他是叫周焕,没错的。

一直以来,她记忆里逐渐模糊的人名,也叫做周焕。

可现在,有人告诉她,那个人有了一个别的名字,叫许校程。

**

下午,助理又一次出现在了苏印房间。

这次他拿来了一串钥匙,颇为郑重的放在了苏印的手里。

“这是做什么?”苏印问。

助理答:“给你找个家。”

话说的还挺浪漫的,苏印整理东西的动作一顿。

苏印:“我没打算久留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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