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他们到医院病房的时候,容景治和冶星合已经打起来了,说是两个人打架,不如说是容景治单方面揍冶星合。
“哎,医生,你们这高级病房里的电子眼拍摄的画面应该很到位吧?到时候把里面各方位的视频传我一份,音画一定要清晰,千万别忘了哈!”时砚站在陨化玻璃窗前,语调欢快,声音满是幸灾乐祸。
“可惜了,是在病房里,要不然还能让小袁剪辑一下,给星际网的粉丝们看看我们小冶休假的时候都在干什么。”云舒和时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里面的缺德。
微生袖重整个人像一个棵走哪立哪的松,身姿挺拔。他抱胸而立,眼神落在容景治的一招一式上,神情逐渐严肃。
时砚和云舒站着看了一会儿,在10分钟内看到五次容景治被摁倒地上以后,他们俩已经不等冶星合再站起来重新进攻,就自觉的拉了椅子坐下了。
他们两个已经无聊的在星际网上找乐子了,不过还是一会儿抬头看一眼数据监测屏前的Beta,等她示意情况良好,就继续干自己事,闲适的像是在自己家。
容景治自己就像个莫得感情的人形机器,应对冶星合错漏百出的攻击做出反应,还能隔一阵给自己来一剂抑制剂。
他每次都用最有效便捷的招式还击,尽可能减少与冶星合的肢体接触;在冶星合的可承受范围内,出最多的力,让冶星合倒地时离他尽可能的远;也尽可能用最大开大合的动作,引导冶星合做出大幅度的动作;而且他出招角度很刁钻,迫使冶星合精神高度集中来应对。
两个人都已经出了一身汗。
冶星合是精力旺盛、不知疲倦、疼痛感也有所降低,又不怕自己那三招两式会伤到容景治,所以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虽然每次都被容景治制裁,但是非常尽兴。
容景治则要抵抗冶星合与他高度契合的信息素,还要控制自己的力度,选择伤害低的回手招式,处处自我受限反而让他精力受限,所以也出了一身汗。
在容景治又一次快要攻击到冶星合头部要害时进行及时卸力,转而抓住冶星合的领子一拉,反手将他扔出去两米开外以后,微生袖重突然放下在胸前半晌不动的手臂,转身拉住时砚,示意云舒一起出去,有事商讨。
时砚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着走了两步,他举起那只被拉着的胳膊,像是微生袖重没有对此没有合理的解释,就会原地发飙的样子。好吧,他确实还在生气。
微生袖重没有放开,继续抓着时砚的手腕,轻轻的晃了两下,“阿砚,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说。”时砚哼了一声没说话,乖乖被拉走。
几人直接上了天台,天已经黑了,不过周围高楼大厦,灯火通明,天台的夜景倒是很不错。
“有话快说。”时砚继续没好气。
“还是容景治的事,他不简单。”微生袖重看着时砚,声音落入天台四周的风里。
时砚把眼睛从远方的夜景上移开,落在微生袖重的脸上,4年未见,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被真枪实弹磨砺过后整个人更加内敛,像是懂的藏锋古剑。
“你已经看过他的资料了,刚不是觉得没有大碍吗?你现在又怎么了?”时砚声音平平,听不出情绪。
微生袖重知道他现在心里气儿不顺,对着他露出一个讨好安抚的笑脸,“阿砚,容景治没来主星之前的经历很简略,只说他是从星际混乱领的落玉属逃出来的,逃亡途中捡了一个小孩,后来被联盟的一支军队所救,他们是黑户。”
“对,因为联盟未成年人保护法和Omega权利法则,军队不能抛弃他们。又因为对星际混乱领势力和地形较为熟悉,他对这支军队的成功回归提供了有利帮助,还因为厨艺精湛,让士兵们风餐露宿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所以获得了中士的担保,得以落户到主星。这些我都知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时砚打断了微生袖重的话,平静的叙述了一遍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阿砚,这些都没有问题。可是,就是因为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星际混乱领没有我们的势力眼线,那里太乱了,连我们的军队都差点没回来。他是个未成年Omega,还带着一个年龄更小的小孩,却能在那里全须全尾活着。还有这个落玉属,他是混乱领最大最繁华的黑色交易场,有的人进入尸骨无存,有的人进入财色双享。他是从里面逃出来的,说明他要么是那里的商品,要么是奴隶黑工,这两者想要逃出来的难度都是一样的难入登天。”微生袖重面色很沉,时砚和云舒都没有说话,显然是听进去了。
“还有,我刚才看了他和小冶的打斗,他近身搏斗的实力很强,他没有出全力,但是从他的反应,招式,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身体极致的控制,如果他出全力,我对上他也没有太多胜算。而且,他面对小冶背后的攻击和缠斗,下意识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杀招,不过他控制力很强,对武道很精通,能及时的收手换招。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武道教练可以做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一定杀过人。”
时砚猛地抬头看微生袖重的眼睛,声音微寒,语气里带着逼迫感,像是震惊,像是觉得荒谬,又像是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
“阿砚,你先别担心。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我也杀过人,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大概是他的眼神、气场、肢体动作等整体给我的感觉。我猜测他在星际混乱领的时候,或者更早之前,杀过人,可能是为了保命,可能是不得以。”微生袖重见时砚真的紧张起来了,他觉得自己说太多会让时砚心神不宁,就又开始安抚时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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