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台,哥哥来A区和你一起吃午饭了,等你下了课来门口的接待室认领我。”小台没有马上回复,大概是吃一堑长一智,怕哥哥再说他上课不专心。
容景治也不在意,开始细化的准备给冶星合的私教课程。冶星合下一部影视剧本接的是警匪剧男三,是个反派打手,再准确点说是反派阵营里的冷血杀手。
剧情时间点是古地球时期的军阀混战年代,拍摄时使用的道具枪支与星际时代相差甚远,所以只需要动作像模像样就可以,毕竟时间久远,过多细节不可细细深究。
但是杀手杀人时不止用枪支,还有近身搏斗和冷兵器交锋,这才是导演想要拍摄时侧重的重点。
在冶星合为游戏比赛准备的一周里,他尝试提议让冶星合着重练习使用凤尾弓箭,也是考虑到,用旧时代冷兵器的磨合可以令冶星合早些沾染些古意。
而且,星际时代没有人会在竞技游戏比赛里主动放弃先进便利的热武器,与其和一群游戏里的用枪老手比射击,不如另辟蹊径让对手猝不及防的出局,凤尾弓箭就是这样一把秘密武器。
目前看来,星际网上的反响很好,冶星合站在桃花木剑上,长身玉立,对着虫族一箭穿心的游戏视频,早就被人几经转载,夸赞不断了。
杀手如果是千篇一律的一身黑色劲装,表情阴冷,那就没有重复拍摄的意义。反之,这个杀手看起来面善心慈,周身气韵温和,待人接物礼貌周到,背地里却杀人不眨眼,享受猎物的挣扎和恐惧。这样的衣冠楚楚却双手染满鲜血的杀手角色才会惹的冶星合甘愿做配角,也才会令观众拍案叫绝。
衣冠楚楚,面如冠玉,这两个词,冶星合根本不用演,他只要装好扮相往片场一站就可以了,没有人会拒绝那样一张完美的脸。
他难的是要演杀人不眨眼。
这真的很难。
容景治又开始转那只螺钿莳绘松叶钢笔,他思考的入了神。
他虽然没有主动的追问过冶星合的家世,但能和时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是从小玩到大的关系,他就一定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养出来的孩子。
他听小台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事,他在没有进娱乐圈的时候,星河飞艇跳伞,极地冰原滑雪,深蓝岛屿潜海,古迹原野赛车这些热血刺激的项目他都玩。
他虽然常以冷淡疏离的面具示人,可相熟以后,赤诚的少年心性,充满勇敢热烈,良好的教养,通身的气质,掩不住的金玉养出来的骄矜。
他没有吃过苦,是那种最肮脏黑暗里生出来的恶意织成的苦,他也没有致人死地的心,他身上找不到凛冽的杀意。
他杀虫族的时候也全是战斗的热血和勇往直前,带着蓬勃的生机,容景治没有看到他的阴暗面,这不符合一个从污泥里爬出来的恶徒杀手。
容景治只打算先教他武道系统技能,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目前来说,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嗨~容教练!时葭说你给她做了午饭,中午还过来要和他们一起吃饭。你也太偏心了,只关心小朋友,不关心大朋友。我们小冶也是你的学员啊。”冶星合听时砚不着调的话,不动声色的给了他一肘击。
时砚笑嘻嘻的撞了一下冶星合,“所以,我们俩不请自来了。走吧,一起进去。”
容景治回过神来,笑了一下。他知道时大少爷带人进个学校逛逛的能力还是有的,温和的笑着打趣,“时大少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还会在意小朋友的饭吗?”
“你这么想可就错了。我惯常的喜欢蹭妹妹的东西。而且容教练的厨艺很好,不光是我,星合也很喜欢。你说是吧?小冶子~”时砚眨眨眼,脸上一派玩世不恭的招牌笑意。
冶星合嫌弃的皱了一下眉,“别这么叫我怪恶心的。”他转过来眼里带着些笑意,说:“时砚这家伙为了他妹妹给学校捐了3栋楼,有他在,以后你来小学看小台可以随便进,没人再敢拦你。”
“瞧你,说的我好像仗着钱势任意妄为一样。容教练,以后也常来我们大学部啊,小冶子在那边也捐了两栋楼,你来找我们玩也随便进。”时砚卖朋友卖的毫不客气。
“别贫了,走吧,还有20分钟他们应该下课了。我们先去云端食堂,你不说新出了雪域烧翅饭吗?现做还得等一会儿呢,你不会真要抢妹妹的饭吧?”冶星合接过容景治手里的东西,自然的在前面带路领他们进去。
一路上有时砚这个活宝活跃气氛,他们倒也没有太着急的坐代步悬浮车去云端食堂,三个人如同老友故地重游一般在主干道上慢逛。
“容教练,你看那边的人工湖,最早之前是没有栏杆的。你猜为什么现在加上了?”时砚指着那边禽鸟畅游,莲荷葱郁的花鸟湖,语气兴奋。
“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容景治顺着他的兴致往下问。
“是也不是。这还得归在星河身上!他小时候可不像现在每天冷着一张脸。他那个时候可是个淘气鬼,顶着一张天使宝宝的脸,每天是一点人事都不干。他小学一年级觉得老师教的课太简单了,没意思,就跑出来看西地长腿羽鹤求偶打架,离太近被误伤了。他不知道是哪只鹤干的,就把所有的鹤药晕了,拔了它们的羽冠。结果所有的雄性羽鹤求偶失利,最后全都抑郁了,还看见小男孩就啄。校方没办法换了一批新鹤,还加了栏杆禁止乘船游湖。”时砚一边笑的前俯后仰,一边细数他俩的童年趣事。
冶星合看容景治脸上浮现的笑意少了很多待人惯有的礼貌和疏离,就没有阻止时砚继续说。
“小时候,不懂事。”冶星合耳根有些薄红。
“他有段时间住校,明知道我怕黑怕鬼,他还非要拉着我夜探校园怪谈,还美其名曰说是锻炼我的胆量,说什么有他在不用怕。我傻傻的信了,结果我俩差点没交待在那!”时砚指了指现在已经变成运动场的地方,示意容景治事件发生地。
“校园怪谈?”容景治表示疑问。
“大概是小学四年级吧,那个时候运动场那块地方还是休闲馆,旁边是医务室。有段时间大家都在传说是休闲馆半夜那边有哭声。然后这家伙就拉着我去一探究竟。医务室是有校医值班的,我们俩就打算先去弄点药品,手术刀啥的防身。结果发现哭声是医务室传来的。”
“生病的小朋友在哭?”容景治按普通人的思路猜测。
时砚笑了一下,看着冶星合抛了个媚眼,“小冶子,你的高光时刻,你自己说~”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件事应该是算丑闻。”冶星合见容景治的目光转到他身上,轻咳了一声说,“那个校医是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专挑性格内向不爱说话的重点班学生下手。被我们发现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手脚都被他弄断了。我没有成年Alpha跑的快,就被抓住了,好在时砚躲起来报了警。救援队来的及时,最后那个家伙被抓走了。”
“什么啊,容教练,你别听他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其实当时情况很危险。当时是我们来一起跑,我崴了脚,那校医弄了麻醉枪,我晕过去了,他把我藏起来自己引开那个变态,结果他年纪小跑的慢被抓了。我醒了以后慌的要命,还好那校医还不敢在主星沾上人命,星合小时候又长的实在漂亮,校医贪心不足想把他卖个好价钱。好在他家里神通广大,硬是给他找回来了。”时砚现在说起来脸上还满是惊悸。
“原来你们俩还是生死之交呢。”容景治看向冶星合的眼神很温柔,仿佛已经从时砚的描述里看到了那个勇敢的小冶星合。
“到了,进去吧,你哪来那么多话,赶紧去点饭吧。”冶星合的耳根更红了。
“容教练,你们先找地方坐吧,一会儿我去找你们。”时砚很识趣的闭嘴,笑容不减。
容景治两个人在靠窗的地方坐下,这边景色很好,能看到花鸟湖,也能看到开的正盛的红栾羽叶树,还能看到教学楼主干道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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