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赵先生似是发了疯,一甩袖子起身,嘴巴还不停歇,“哼,不识好歹,就是做泥腿子的命!口口声声希望孩子识字明理就行,谁不知道这不是你们亲子,自然不上心!想必将来你二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望他/她成龙成凤,如今倒是说的冠冕堂皇!”

谢俞这次是真的火气上来了,他们从来,从未在曜儿面前讲过他不是自己亲生孩子这种话,村中也没人敢当面提!

自然,她,李清和,曜儿,都记得是怎么把曜儿领养回来的,但是曜儿还小!时日长久了,孩子也许会忘却,也许忘记不了,但是他们真心待他,养育到他成人,他不是她谢俞的亲生孩子又何妨!

这个赵先生!谢俞让李清和把曜儿带进卧房,一把夺过桌上的茶杯,水花溅在他脸上,惊得他后退,“你!”

谢俞冷哼一声,顺手拿过那把扇过李如娘的笤帚,“您做的是族学的先生,却少了颗体谅父母为子的心!言语间明明是劝诫,却还存着自己的私心,把人当傻子,以为我看不出是不是?”

说着就把笤帚扇过去,这赵先生袖子挡脸一直往门外躲,被大门门槛一绊,摔了个狗吃屎。

即便他摔在地上,谢俞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直把他扇到院门外,吸引了周边的村民出来看,谢俞才张嘴怒骂,“看不起我们泥腿子你何必来我谢家族学教学,挣着泥腿子的血汗钱教着泥腿子的孩子还委屈你了是不是?不要脸面的狗东西,今日我就要去问问族长,这种先生,在我谢家族学教习,哪家敢把孩子放心交给他,能教孩子什么?虚荣伪善还是看不起自家在地里刨食的爹娘亲长?”

王芸一惯看热闹是最快的,此时听到谢俞这么说,嘴里的瓜子壳一下吐到赵先生脚边,“啥?看不起泥腿子?你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还是水鬼托生啊?你家往上数几代难道不是泥腿子?谢俞,笤帚给我,我打死他!”

“诶别别别,打坏了还得讹咱们,把他换了就是了,这样的可不能再教孩子们了,谁知道往后教孩子们些什么呢。”谢俞假意阻拦王芸抢笤帚,又使劲往赵先生脑袋上甩了几下。

围观的村民不少,手脚快的早去请村长族长了。

赵先生在谢家族学任教多年,乍一听说这回事,族长还不大相信,虽则他只是个童生,他们谢家族人可都是尊敬他的,束修节礼从未缺过。

谢俞不给他留脸面,也是表明态度,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还补了两句,“曜儿来了我家,就是我的亲生孩子,当娘的谁受得了孩子被指着鼻子说是要饭的!要不是杀人要进大牢,我菜刀都要拿出来!”

说完她神色一凛,盯着脸上全是血丝的赵先生,“而且,我送孩子进族学是去读书的,师长可以建议,强求就说不过去了吧。不合他的心意就破口大骂,这是什么狗屁先生?我孩子将来只要不是做杀人放火为非作歹损人利己的行当,他爱做什么旁人都管不着!”

赵秀莲太理解谢俞的感受了,就像村里一些老迂腐总背后议论她家三个闺女是“绝了种”,那没关系,只要不说到她孩子们面前,随他们放屁。

虽然她家三个闺女都上不了族学,但要是给孩子们请的针线师父在孩子们面前说生了她们三个是她家绝了种,她也得拿杀猪刀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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