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和也是混账,那边丢下一大段话让谢俞去消化,这边又给谢大马丢下这么一句,就去前院找林金叶买鸡了。

谢大马真是被勾的心痒痒,可李清和又变成了锯嘴葫芦,拎着鸡坐他边上一声不吭的发呆。

“到底咋回事啊?你这也太突然了,我娘才刚给我找媒婆说亲事呢,你都表明心意啦?那谢俞答应你没有啊?”谢大马忍不住在李清和耳边叨叨。

锯嘴葫芦好像才知道旁边有人,抓着鸡脖子的手使了点劲,那鸡都要背过气去了,他才开口,“我忘记问了…”

谢大马没眼看,不想问了,等喝上他跟谢俞的成亲酒,说不定自己孩子都有了。

“你赶紧回去杀鸡得了,这都要饭点了,你接你家曜儿了没有啊?”

李清和手又一紧,坏了,忘记了,看这日头都快下学了,他又翻墙到了巷子,走马厩门进了院子。

谢大马失语,“那门不是在那儿吗!又翻墙!老翻墙!墙都给你翻低了几寸了!”

谢小马玩完进屋,就听见他那不大熟的哥哥在嚷嚷,这也没人啊,他跟谁讲话呢?

李清和进后院,见曜儿已经在院子里给菜园浇水了,“曜儿?你自己回来的?”

“叔叔,是狗子跟蚕豆送我回来的,他们还说以后都先送我回家呢。”曜儿晃晃脑袋,眯眼笑起来,跟谢俞简直一模一样。

谢俞听见动静,从灶房出来,“热水烧好了,快把鸡杀了,看来午饭是赶不上吃板栗炖鸡了,炖着晚饭吃吧。”

李清和看谢俞语气还是镇定的,却不像往常似的看着自己说话,又开始紧张,他一紧张,就想握拳头。

“嘎!”

在经历了两次致命捏脖之后,鸡生终于走到了尽头。

无名鸡:一刀下来很难吗?贱人!

谢俞倒好热水在木盆里头,让李清和慢慢给鸡拔毛,自己开始准备午饭。

苦树豆腐还是常客,如今这时节,霜降过后最多的就是小白菜,所以小白菜也是谢俞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

谢俞还做了一个肉丁炒辣椒,猪肉是买的肥五花,费了老大劲切成丁,新鲜摘下来的辣椒也剁的碎碎的,还得拍些蒜在里头,热油爆炒,就着米饭,连曜儿都能吃一碗半。

吃过午饭,李清和先刷碗刷锅,才继续把拔好毛的鸡开膛破肚,清理干净。

谢俞也没闲着,在一边开板栗,一头削的尖尖的竹片在扎手的板栗外壳上开出一个口子,曜儿用两只脚掌一使劲,刺壳就开了,露出灰褐色的板栗。

曜儿把去了刺壳的板栗丢在脚边的空木盆里头,又乖乖的等着他娘推过来下一个板栗。

李清和把鸡剁好块,分了一半吊在水井里,还盖上竹筛防止有灰落在里头,另一半则放进了空陶罐里,盖上盖儿,他也加入了剥板栗队伍。

多一个人,动作也快一些,很快,刺壳就堆成了小山,再看木盆里的板栗,也只堪堪半盆。

谢俞内心感慨,真是不容易,吃个板栗这么费劲。

这还没完呢,李清和把刺壳扫起来倒在装木屑的木筐里,开始点火烧水。

谢俞把木盆里的板栗挑了大约两小把出来,用凉水搓洗了一遍,拿过砧板放在灶台上,开始拿着刀尖一个个开壳。

照着板栗的饱满部分下刀,开了壳谢俞就用菜刀一推,下锅,等开壳板栗都下了水,火势渐大,水也烧开了。

谢俞守在锅前,水快烧干时示意李清和把柴火褪出来,就着灶膛的余温,水渐渐焖干,谢俞拿着锅铲翻炒了几下,又把板栗捞起来装进空盆。

这时候板栗去壳褪皮就十分轻松了,谢俞剥了一半,把板栗切小些,倒进陶炉,加水点火,放进一早就泡上的香菇,盖上陶盖,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啦。

一通忙完,谢俞一手板栗味,李清和一手鸡肉味,两人在木盆里拿着皂角拼命搓手,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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