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丰粮白了黎天瑞一眼,这人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这种时候不说话还等到什么时候说,难怪当年得不到公主芳心。
“汐儿不愧是宏博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当之无愧的骑射头名。”
夸完又踹了黎天瑞一脚,让他别板着个脸吓着孩子。
“哼,要夸那也是夸公主这个女儿生得好,夸他贺兰宏博做什么!”
“你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这么说人家爹,小心汐儿讨厌你。”
鸽子还要作为凭证,贺兰汐交还回去,她不是没听到两位叔伯的对话,但也只能无奈笑笑面对。
“比试结束小女先行告辞,晚些时候再去府上拜会两位伯伯。”
同两人告别后贺兰汐策马上山,准备去观摩御射的比试。
林间除了虫鸣鸟啼,就只剩下贺兰汐身下的马蹄声。
奇怪,车辙大多是木头和金属,在山林间穿行不可能没有声音。
除非……
贺兰汐翻身下马走到路边引导的标志木牌前,蹲下捻起一把泥土。
土壤是新翻动上来的,看起来像是刚插进去没多久。
突然,贺兰汐觉得身边静得可怕。
她靠在马匹的一侧做遮挡,握紧手中的弓箭,目光快速扫过四周。
冷汗从她的鬓边汇聚在下巴,就在汗珠滴漏的瞬间,一道黑影射在她的脚边。
枣红宝马受惊后开始狂飙。
两个蒙面人紧紧盯着,却没看到贺兰汐的身影。
“人呢?”
大个子没忍住出了声,才想起来后怕被人觉察出身份捂住嘴。
小个子从树上跳下来后第一时间去拔掉了扎在地里的暗器,又折断了路牌丢在一边,试图抹除痕迹。
他伸手指了指马离去的方向,低声说,“可能是趴在马上跑了,不过没关系,那匹马被我的暗器射中,跑不了多远。”
贺兰汐抱着马脖子,受惊的马儿慌不择路,几乎是一路狂奔。
手臂和背后肯定被丛生的荆棘撕下不少血肉,可贺兰汐不能松手。
枣红宝马呼吸粗重,甚至带着一丝哀鸣。
贺兰汐只觉得手臂越来越抱不住马脖子,很快就摔在地上。
还不等她从地上爬起来,一声闷响,枣红宝马也摔倒在地,奄奄一息。
贺兰汐这才发现自己手臂内侧已经被血浸湿,是枣红宝马中毒后流出的黑血。
暗器有毒!
她像是突然失了力气,跌坐在地。
早被荆棘撕破的裙摆露出曾经白皙的小腿,现在肿了起来。
哪怕马儿帮她挡了大半,自己还是中招了。
贺兰汐将外衫撕成条绑住小腿防止毒素过快蔓延,可就是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她已经开始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了。
手边没有合适的解药,贺兰汐把身上带的所有解毒丸干嚼吞进去,只能寄希望于这样能让毒发慢一点。
环顾四周,跑是不跑不了了,也不知刺客有没有追来,贺兰汐不敢贸然呼救。
往下有刺客,她不能回头。
从山势和树影间略微漏出的风景判断现在的位置,她已经十分接近山顶的行宫,往上走就能到达御射的终点,那里应该就有坐镇的考官在。
贺兰汐小心地捡起地上和树上的藤蔓,用藏在靴子里的匕首割出一大片披在身上。
千万别被刺客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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