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禾十川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眼看郑恩之上学前后绣花鞋、黄狼子、郑布山夫妇被批斗游街和斗私模范奖等事件,将郑恩之折磨得身心俱疲,简直成了“木头人”而无法再去读书,禾十川打心里高兴。谁知他还没有欢喜几天,就被尹良和董春月泼了一盆冷水,她们居然通过更改老的药方,使郑恩之重新走进了学堂。他心里十分气愤,但他坚信,他还会有更多的法子,来落实心中的夙愿。

还有,因为大女儿的车祸,以及黄毛女儿还小,易媳的心思现在完全不在他禾十川的身上。其实,就算易媳还是对他热情如火,他暂时也没有多少机会了,因为,易其马似乎与易媳形影不离。

气愤,加心里的干渴,他怎么容易睡着呢?但他想睡,因为已近半夜了,他再不睡去,头疼得就要炸了。

就在禾十川好不容易进入迷迷糊糊的浅睡状态时,似乎感觉有门闩被拨动的声音。

禾十川睁开了眼睛,用耳细听,感觉完全正确。

他摸黑快速穿好了一件厚一点的上衣,下身就只着了短裤,就摸起了床头一根预防用的木棍,躲在了门的后边。他的意思,一旦外人进来,就立刻当头一棒,将其打晕在地,然后再看看其人的庐山真面目,再送往派出所报案。

门闩被完全拨开了,一扇门被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接着就挤进来一个蒙面黑衣人的身体。禾十川虽然没有点亮洋油灯,但借着天光,他感到这个“黑衣人”中等身材,偏瘦,但胸肌发达。

“妈呀,是练过的人吧?!再不动手就晚了!”禾十川在心里这样嘀咕的同时,就将木棍狠狠地往“黑衣人”的头上砸去。

谁知“黑衣人‘身手敏捷,顺势一躲,就转到了禾十川的身后,用胳膊肘紧紧地夹住他的脖子,让他顿时就感到呼吸困难。

“呵呵,还想要俺的命呀,算你狠!”一个低细变调的声音。随后,“黑衣人”将胳膊夹得更紧了。

“好——汉,有——话——好——说。”禾十川从嗓子眼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来。

“把棍扔下!”

“当啷”一声,禾十川的棍棒落地。

“黑衣人”的夹劲儿稍微放松了一些,“知道俺是好汉就好,不要喊叫,乖乖地听俺的安排就是,否则------”说到这里,“黑衣人”又猛然地狠狠地夹了一下。

“黑衣人”将有些缺氧疲软的禾十川放到了床上,将他的四肢用绳索固定在四个床腿上。然后自己就睡到了禾十川的身边。

疲软中的禾十川深呼吸了几口气后,脑子又清醒起来。

“怪了,怎么身边好汉的身体有种特殊的体香?这种体香好像在什么地方曾经闻过。难道今夜的‘好汉‘是个女人?”禾十川心里想着的时候,就想靠近“黑衣人”,但他的四肢被固定得牢牢靠靠,他哪里能够靠近一点。

“呵呵,都被固定成这一个样子,你就老实点吧。你不是说‘有话好说‘吗?俺问你,你贪污生产队里的袋子钱藏在哪里?”

“你到底是谁?”禾十川大惊,但声音压得很低。

“害怕了吧?知道俺是知根知底的人了?快说!”

“好汉来,生产队又不生产袋子,哪里来的袋子钱?”

“不说是吧,刚才给你来的是武的,这回跟你再来个文的。”“黑衣人”边说边用双手向禾十川的胸部挠去。

“黑衣人”这一挠不大要紧,身子距离禾十川更近了,那种特有的体香更是沁人心脾。

禾十川干渴更望,“快把俺放开,快把俺放开!”

“呵呵,放开了你,你想干什么?不过,放开你也容易,把贪污的袋子钱二一添作五,给俺一半就可。”

“好汉,俺求你了,哪有什么袋子钱啊!”

“俺问你,打前年开始,生产队开始使用化肥了。哪些尿素、磷铵等的化肥袋子都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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