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拉”一声,薄纱撕破的声音划破了房内的寂静,连烛火都跟着晃动起来。

忆安挣扎着,却在功力高强的齐玖轩身上,起不到半点作用。

“我不是……我不是邦王的人……你相……相信……我……啊……”

齐玖轩根本不听她的话,也没有理会她。只是将头狠狠地扎进她的耳后脖颈处,手上不停地撕扯她本来就轻薄的纱衣。

忆安重生后,只一心想复仇,想帮助轩王再次登上皇位,自己也能再为皇后,不再受欺受辱,不曾想一开局,要得到齐玖轩的信任,便这样难?

“牧牧!”忆安低沉着声音,在齐玖轩耳边轻唤一声。

齐玖轩身上的动作,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他全身僵直,不可思议地从忆安的肩颈处抬起头,迅速地离开了她身上,坐在一侧,皱着眉,紧紧盯着忆安。

那眼神,好像要将忆安整个人穿透,好好地看一看,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从哪儿来的?

“尔牧来思,以薪以蒸,以雌以雄。”忆安回应着齐玖轩的眼神,淡然地吟诵,目光迷离,并不聚焦,仿佛齐玖轩是一个透明的人,而她只是望着床幔上那些华美的装饰。

“你怎知我的乳名?”齐玖轩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了,他疑惑到近似于疯狂。这个乳名,是他的生母孙嫔在生下他时起的,这个名字甚至连他的乳母王嬷嬷也不知道。

齐玖轩7岁那年,要被送往敌国为质子,去拜别生母时,她偷偷将一张字条,塞到齐玖轩的手中。上书只有这句诗,它出自《诗经》,描述普通牧羊人闲适、富足的生活。

“孙嫔希望你能安静、闲适地度过一生,却不想你终究要踏入这夺嫡纷争。她不知,这是你的命!”

忆安也缓缓起身,被撕破的纱衣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肩下,半遮半掩地能看到一件淡粉色的内衫挂在胸前,她头发凌乱、衣不蔽体,但是眼神中却是安定和坚强。

“我不是谁的人,我只是我自己。我只想为自己活。”

“我不愿与你圆房,只是我对你没有半点男女之情。我也不想被情爱禁锢,我只想完成自己的心愿,好好地活一次。”

忆安说到这里,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下。

“但是,如果那样,能让你相信我,我也并不在意这身体,到底给了谁。”忆安缓缓起身,跪坐在床上,纱裙完全滑落到身下,她上身也只剩下那件绣着粉红花苞的内衫。

“给你便是!”忆安陌生而疏离地望着齐玖轩,一只手伸到后背,去解那扣子。

那细线系成的扣子,快要脱落之前。齐玖轩按住她要解扣子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既无情,又何必!”他眼睛里流露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失望。

“登上皇位,是你的命。”忆安轻轻地说,“我不过是想利用你,也享受一下当皇后的滋味,互相成全。”

齐玖轩再抬眼看忆安时,他那副皇子威严,帝王气质突然涌了上来,因为他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恐惧,也对宿命产生了敬畏。他唤醒了周身所有的气势,也抵挡不住命运。

他曾经不姓名。

如今这个女人的出现,带着那么强的宿命感,让他摸不透,想不通,更抓不到。

“我信你。”齐玖轩用很轻的声音说完,却目光坚定地看着忆安的眼睛。说完,他便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忆安一口气松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是她始料未及的,原来取得一个人的信任,是这么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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