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今天中午儿媳妇饭菜端上桌后,李婆子刚从头上拔下银簪子要放到汤里搅,儿媳妇一时气不过掀翻了桌子。

“老东西,你爱吃就吃,不爱吃拉倒,别在我面前搞这一套,你谁啊你,搞的像戏文里的皇上似得......”

儿媳妇还在不停的谩骂,被儿子一个巴掌扇翻在地,这下家里乱了套。

儿子儿媳打成一团,儿媳把所有的怒火发到她身上,还趁机踢了她一脚。

李婆子只感觉腿部一阵抽痛,挽起裤管一看,小腿青紫一片。

看到儿子儿媳打的难舍难分,儿媳的长指甲都快抓到儿子脸上了,李婆子不顾腿疼,冲过去一下子推开儿媳。

儿媳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天抢地,数落着自己嫁到这个家的种种不顺。

因为李婆子用银簪子验毒闹出来的家庭矛盾,最后在李老头训斥过李婆子之后作罢。

李婆子心气更加不顺了,她对神婆的话是深信不疑的,不把那个想阴她的人找出来,她死也不甘心。

这个时候,舒兰花拿着棉线绳和一卷棉布以及一双粘好的鞋样找上了门。

“婶子,我前两天挨了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还是浑身痛,现在天这么冷,我家小宝连双棉鞋都没有,知道婶子你手工好,只好求婶子你帮忙给小宝纳双鞋底。”

李婆子心烦的不得了,正想开口拒绝呢。

就听到舒兰花又说:“婶子,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家里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人,现在又被冤枉遭到毒打。

整个大河村除了婶子你,我是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帮忙的人了。”

舒兰花说完,不等李婆子拒绝,将东西丢下,转头便跑了。

李婆子虽说在外做了许多亏心事,可那不也是为了生计吗?

在村子里的时候,大部分时候还是比较低调的,为人也比较谦卑。

村里的女人之间,相互帮忙织个毛衣糊个鞋底都是很常见的,李婆子平常没活的时候,也常帮别人做这些。

如今,看到舒兰花确实可怜,人家又把东西都放下了,能不帮忙做吗?

当下,收拾了家里的狼藉,拉了一把椅子坐到院子里的太阳底下开始纳鞋底。

李婆子做针线活的时候有个习惯,穿针引线的时候喜欢把线头放到嘴巴里呡一呡。

沾有唾沫的线头用指头一搓,再穿线的时候就很容易了。

李婆子就这样一边呡着线头穿针,一边把针头放到头皮上轻轻的刮,一双手动作麻利。

不到一个时辰,半双鞋底就快纳好了,那针脚又密又实,看着赏心悦目。

正在这时,一个邻居过来串门,跟李婆子打招呼,李婆子笑着准备回复邻居,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干痒痛疼,抱歉的对邻居笑了笑。

看了看膝盖上的一堆东西,索性从屋里端出一杯水,将那坨棉线放到被子中浸泡了好一会,随后取下头上的银簪子。

就这么轻轻一搅,银簪子不消片刻便通体发黑,李婆子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想到十多年前,她曾经帮着舒兰花和她表弟媳妇接生孩子时的事情,才惊觉是这两个人要合谋要灭她的口。

等不到半夜十二点了,天还没黑,李婆子就拿着那坨棉线上了大青山。

由于来的太早,她冻的全身都快僵硬了,捡了一堆枯树枝生了一堆火。

“总算等到你了,大仙”。

看到方沐雪化妆成的神婆走过去,李婆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双手抓住方沐雪的手,言辞恳切道:“你说的没错,果然有人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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