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洛将眼珠子飘过头顶:“我还是求求老天赐予我一道地缝钻吧。”

正当几人坐立不安之时,演武场响起阵阵惊呼,将众人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

“快看,那是谁?”

只见天际彩云飘飞处,一女子半遮红纱,乘风而来,剑影星华,红衣霞染苍天妒,纤纤秀手展身姿,媚眼一抛,惹得无数修士心醉神迷。

“是天上飞的仙女吗?”

“哪只眼睛看到是在飞,哪只眼睛看到像仙女了,分明是御剑而来的剑道神女啊啊啊啊俺滴小心脏,又活过来了!”

“很好,刚那位道友成功让我刹住八百米的大刀。”

“啊啊啊好想成为女神的马,只希望女神说声嫁。”

“到底是谁啊,女修榜上竟未有此人。”

“诸位道友,重金求名,给我挖出神女芳名。”

“……”

无数人议论纷纷,都不舍得移开目光,想知晓究竟是何方佳丽会莅临在这方小小的演武场中。

有一见识高远的修士眼尖,很快认出此人,惊呼:“是砸过女修榜牌的那位!”

这一下,多数人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般,纷纷闭嘴。

修灵界活得久点的,或多或少听过一些秘闻。

十几年前,曾有位女修,因媚骨天成的绝世容颜成为当之无愧的女修榜首,上榜不到十日,那女修竟怒闯出榜报馆,将女修榜牌砸了个稀巴烂。

不为别的,只因慕名寻来和寻仇的人太多,隐私泄到快没底,她受不了。

时至今日,榜单换了又换,然而真正让人铭记于心数年的,恐怕要当属当年“只可远观”的那位女修。

银装素裹缀红梅,一点妖娆醉。

身份地位鲜少知,单单“银梅”这名头,念念不忘。

当然,惹不起是真的。

毕竟是单挑过修灵界最有权威之一的出榜报馆,还能活到现在的人。

但在场大多修士,无一不是直愣愣地盯着,盯着那暴力艳美人御剑飘来,盯着她翩然落地,朝掌门席的方向垂眸致意,漫步到云起宗候席处的四位弟子前。

在场修士裂开了。

怎么回事?

银梅为什么会走到那?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渊源?

凤清四人将身体挺得笔直,用充满敬意且瑟瑟发抖的语气,异口同声。

“二长老好。”

银梅的狐狸眼向上微翘,长眉弯成道月牙儿,很是熟稔地“诶”了一声,娇声自带媚气,让四位弟子不由得脊背僵凉,更加不想动弹。

“好些日子没见,长老我可万分想念,想得花儿都憔悴了呢。”

凤清暗暗嘀咕:“是想得酒钱没少给吧。”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银梅凑近他们四个上下打量,好似要把眼望穿,“诶,这都多少秋过去了,小洛洛怎么还没长进?”

于洛:“……”

“小竹子啊,你怎么还是那么矮?”

百里竹:“……”有没有可能,他还没到年龄。

“哎呀呀,何大拿,见了长老我,你的脸怎么还跟欠了八百钱似的。”

何沭立马扯出鬼嚎叫般的微笑。

“算了,你别笑了。”银梅将目光转向下一个,“小凤凤,你果然还是那么弱,弱到我心坎来了。”

凤清立马回以一个比何沭好看数倍的笑容:“二长老您的话果然还是那么好听,简直就像初夏高歌的寒梅,颤到我心坎来了。”

眼见银梅跟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旁观者面面相觑。

“我现在改押云起宗还来得及吗?”

“赔个精光很好玩?”

“为爱发电不行吗?”

“道友可真勇,但还是想想就好,赌坊昨日就停押了。”

“话说这银梅到底是云起宗什么人?莫非是里头几位鲜少现世的长老之一。”

“我梅果然是绝,难怪传言说隐居,原来是去做长老了。”

“只是苦了我梅了,不知道鲜禽鱼肉有没有管够,三餐有没有吃饱?”

“……”

议论纷纷全然不影响到四人发出疑问。

“话说二长老,您怎么来了?师父呢?”师父和他手里的钱呢?

“还不是为了你们,”银梅嗔声,“你们师父一回宗就闭关,三长老要守谷,大长老则甭提了,他老人家能完整飞出宗,零散拐回门就很不错了。

所以,六宗会试开启秘境的光荣任务,就只能交给道行高深的二长老我了,是不是很兴奋呀,小亲传们。”

银梅挑眉,半眨狐狸眼勾人,掩袖含笑,没听见回应,她软弱无骨地举起自己的剑,将一百八十度的剑身徒手掰出个三百六十一度的弯角。

四人立马点头如捣蒜:“对对对,长老您最棒,有您出场弟子半生都无憾。”

待见她满意收回剑,他们再次静默。

所以云起宗是没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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