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弟说的不错,”华姚的目光将云起宗的弟子挨个打量了个遍,“连血都将绷带浸透,若真是障眼法,他们不至于做到如此,就连不用上场的凤清都遍体鳞伤,难道昨晚有什么事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扇掩半面,公孙良轻语:“我有预感,会知道的。”

萧怀:“我也有预感,不出半天,二师兄会按捺不住去刨小道消息的。”

“……”

“哟呵,我道是谁呢,前阵子还威风凛凛,这回就凄惨无比,风水轮流转呐。”

凤清闻声看去,远山眉尖微挑。

“哟,我道是谁呢,怎么不请你的鸟出来遛遛弯,或者追着你家的宝贝刀刀玩呀?哦~我想起来了,没帮手是吧,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啊,我就那么一说,某人呢,还真将那幅……”

凤清抬起缠满绷带的手臂,摸摸下颌假意琢磨,“诶,那幅叫什么来着,我记得是……”

听到后头的话,霍平脸色煞白,不由得瞄向掌门那某双时不时来个扫射的目光。

“咳,就算缠绷带,也不是每个人都惨的,比如……”

凤清竖起耳朵,好奇追问:“比如什么?”

“额啊这……”霍平脑子绕了一遭,想不出昧着良心的说辞,干脆咬着牙缝,低语,“那幅回头借你玩,算我欠你的,行了吧。”

凤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撇嘴,“看样子也不咋地嘛,都没新玩意。”

霍平笑笑不说话。

特么新玩意暴露,这跟把晋级赛的秘密武器泄露给外人有什么区别?

霍平不满地瞥了眼身旁的萧念,嘟囔:“这人不跟二师兄你有仇吗?连师弟都不帮。”

萧念淡漠:“你嘴欠在先,两码事。”

——

云起宗弟子一身惨状现身演武场,其中流言蜚语自是不少。

即便伤势真假有待商榷,个人晋级赛还是如期举行。

观望之人只增不减,以期局势转变。

事实是,他们想多了。

萧怀自认为会遇神杀神,潜心准备大叠符箓,期待自己的大展身手。

开局,信心满满上台,一瞧自己的对手是于洛这个“虚浮”的伤患,他眯眼,丝毫不放松警惕,攥紧符箓严阵以待,引来诸多修士的连连称赞。

枕戈待旦,不愧是亲传。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于洛,前进一步。

萧怀便将符箓捏紧一分。

动了,他动了,那个差点与千山宗大弟子平分秋色的人动了。

萧怀将符箓置于颈间,手腕刚出,只见得对手纵身一跃。

符箓未来得及离手,他瞳孔微缩,急速收手,三两步跑至对面刚于洛站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萧怀眼睁睁地看着他跳下擂台。

这么大一个伤患就自己跳了,还没事。

因为擂台下不知何时已经放了副棉被铺裹的担架,于洛跌落到担架,被何沭和百里竹僵着身子,哼哧哼哧地抬回候席处。

许是怕萧怀心绪不宁,躺着的人还很好心地说了一句:“你的符箓太强,我还要命,萧道友继续。”

萧怀脸色黑得跟吃了屎一般。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夜渊的对手自己跳台的心情。

特么自己赢得名不正言不顺。

由于晋级赛是两两必有一轮,后面,连续对上了何沭和百里竹,萧怀怀疑人生的时刻还在继续。

渐渐地,他说服自己想通了。

开局不战不抢,连赢三分。

三分啊,哪一届的个人赛有他这么轻松牛掰的?

没有。

史无前例。

绝对的史无前例。

中途萧怀下台,已然兴致高昂。

直至看了之后的比赛,让他幡然醒悟。

前例一旦被打破,意味着,后来居上者,多到能将你呛个半死。

比如,凡是比赛的,碰到云起宗弟子,稳赢,三分到手。

稳到比跟陵水宗打还轻松。

直接把萧怀刚说服自己的心给创飞。

至此,修灵界某榜单被重刷——论六宗里,哪家宗门最好打,常年高占榜首的陵水宗在云起宗面前,堪堪只拿了个第二。

陵水宗的弟子此刻还不知道,他们人生中的高光时刻,得益于眼前正对付着的宗门,而且陵水宗的姜升,碰上包得跟千年木乃伊似的何沭,眼珠子一转,举起法杖,霎时光芒四射,眼花缭乱。

直至何沭被抬到候席处,当事人还在自认为严丝无缝地罩着对手。

让陵水宗的刘掌门简直没眼看。

*

“下一局,桑阳宗季墨,对阵,云起宗何沭。”

季墨玩丹,走上台。

何沭拄剑,拐上台。

“承让,何包蛋。”

“承让,墨季蛋。”

两眼对视,电光火石,激荡中好似头顶带有乌雷滚滚。

凤清挑眉,来了几分兴趣,不觉扯了把于洛身上多出的半截绷带,“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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