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大劲,陈掌门终于逮到在演武场上空飞来飞去、咯哒咯哒叫的鸟。

远望普通至极,连天上的乌鸦都没有它引人注目。

近看黑羽白斑,黄嘴长尾。

这不喜鹊嘛这。

可喜鹊为何会发出声似鼓响的鸡叫?

在场人不知,而陈掌门却是清清楚楚。

陈掌门黑着脸用灵力将那鸟的嘴给封上。

“孽徒,给为师滚出来!”

随着陈掌门充满灵力的怒吼,一道无形的威压放出,众人下意识从演武场门口望去。

什么都没有。

“……”

这时,一抹黑影正在对面围观台的人群中一闪而过,陈掌门眯眼,大手一挥,捆灵绳出,在半空划过一道弧度。

“啊啊啊——”

一声尖叫从半传来,众人目光顺着陈掌门手里的捆灵绳,从围观台到掌门席前。

绳子末端结结实实绑了人。

远观不真切,只能依稀见着是几个人。

用上留影石,定睛一看。

那几人正不是别人,而是千山宗的霍平、云起宗的凤清。

还有一个黑发黑衣的中年男人。

陈掌门一时沉默。

他这个不成器的孽徒在就算了。

某个半路翘席的人的徒弟在……

也罢了。

那这另外一个穿的跟陵水宗差不多的黑不溜秋的家伙又打哪来的?

——

把时间倒回去。

两个时辰前。

千山宗外某荒无人烟的茂林处。

“看好了,我霍平近日绝无仅有,惊为天人的佳作,绝对是百年内无数器修望尘莫及、止步……”

“好了好了,我知道很牛掰,快打开快打开,赶紧的。”

霍平:“……”

尽管很气,但这是目前唯一一个真粉,不能损失了。

在凤清的催促下,霍平慢慢展开他挂在树上的画轴。

凤清站在几步远处,闪着眸光,企图要将那缓缓呈现出来的墨画望眼欲穿。

先是飘逸的流云,然后是高耸的山顶、山腰、山脚,接着小溪,最后小船。

凤清:“……”

就这?

一幅毫无亮点的破画,有个毛锤子用?

霍平瞪眼:“喂!你那什么眼神,我绝世无双的宝贝画能给你看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

“好吧,那你说说,此画绝世在何处?无双又在何处?”

“绝世看不出来吗?这里难道不绝世?”霍平没好气地戳着戳画底某个地方。

凤清凑近,微微眯眼。

霍平指着的地方,正是那只小船,船上是一个衣袂翩跹的白衣人,负手而立,在偌大的山河悠景,宛若遗世独立的世外高人。

凤清抬眼,目光对上正洋洋得意的某人,淡淡出声:“你别告诉我这是一个绝世的高人。”

“算你有眼光,实话告诉你吧,此人只因天上有,半道入尘不见踪,那便是——”

凤清扬眉,两耳靠近了一些,仿若在等一个惊天秘闻。

“我霍平!”

凤清:“……”

这家伙没人捧也是应该的。

凤清不理眼前着这个神游天外的家伙,默默将视线放回画上。

从上到下,普通至极,说实话,这样的画这样的风格,她见过不下百幅,且还不论这拙劣的画法。

真是一幅被拿来显摆的自画像啊。

兴致少了大半。

凤清移开底下的船,直至底下的轴杆。

“咦,这是什么?”

只见那红漆轴杆的两侧轴头有些松松的感觉,而周边的轴杆缘看着隐隐些许裂纹,仿若是被轴头强行塞进去的感觉。

凤清心下一动,好奇地将其中一侧轴头掰了掰。

正叽里咕噜一通自夸的霍平听到凤清的话,再见她不安分的手,内心一紧,大呼:“不要动那个!”

可是已经晚了,凤清的右手已经放了上去,加上轴杆裂开过的原因,那个轴头本就松动,未怎么动,右边的轴头就与轴杆分开来。

凤清起身,拿着那个轴头,有些懵地看向霍平那仿若刚遭受过破财破产的神色,纳闷,刚想说是不是那轴杆里有私藏的时候,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怪怪的。

不觉吸了吸鼻。

凤清瞪大眼,喉咙上涌,一股恶心油然而生。

“yue~”

她偏头,将午饭全数吐了出来。

特么哪来的粑粑味?

“这……到底是yue……什么鬼东西?你画里藏了yue……啥……”

霍平撑着另一头树干,弯着腰跟凤清一样地翻腾倒胃。

待胃里稍稍平息,他慢慢开口:“这叫臭臭画,被我炼过灵,灵力平时被压制,而轴头是机关。”

只是那轴杆曾被他师父一怒之下安回轴头时差点给撑裂。

末了他补了一句:“不用崇拜能造出此绝世无双的奇画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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