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喝过熟水后,三兄弟出发了。

“大哥,这会儿吃了,是不是就没有晚食了?”冰问。

“枫答应的是早食和晚食。晚食当然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吃的。晚上她要是不做,你就哭。”井说。

“我不哭,哭了阿娘要打。”

“阿娘不在。这个小女奴心软,你要是哭,她一定给你做。”

“那枫不会打她吗?”

井不吭声,大步朝前走。两兄弟也不敢再问,小跑着跟上。

立夏和枫说想去陷人地那边看看,她觉得中间花下面的东西可以吃。

两人找了一条长长的棍子,去了陷人地那边。

走到边缘时,枫停住了脚。立夏看了看脚下,看了看远方,完全没有任何区别,他是怎么判断的。

但她用长长的棍子朝前面扎下去,直到棍子快淹没了,也没触到底。这根棍子比她高。

陷人地里有长草,有矮草,有水洼,还有浅浅的池塘。此刻池塘里,荷花正开得浓艳,他们离荷花的直线距离得有几十米。

他们沿着陷人地的边缘转圈走。

一边用棍子试探,没有问题了再迈一步,很是费劲。

转到和河水平行的地方,背靠山边,竟然真的找到了一条硬路。用棍子插不进去,有一个人宽。

两人谨慎地往前走,棍子没有探好绝对不往前走一小步。

这边离塘也很近,只有几百米。

用棍子试了一下,池塘很浅,连水带泥,最多没过膝盖。

枫要先下去被立夏制止了。

“你力气比我大,如果我陷在里面了,你能把我拉上来。“

枫点点头。

立夏一手拉着棍子,一边往塘里走。果然只陷过膝盖上面一点。

立夏并没有放开棍子,只用一只手下去摸,果然摸到了一个长圆的物体。她用力一拽,拽出一个褐色的像红薯一样大小的东西。

这个咋看着不像藕呀。其实这个花也不像荷花,只是有点像。

后面她发现,抓着根一拨,一颗上面有七八颗,有大有小。

她们只带了一只筐过来,怕这东西重,把筐压坏,只拨了三根就收手了。

枫托着底把筐搂在怀里,立夏拿着两支长长的花。

太阳快落山了,拖出了两个长长的影子。

井看着洗干净的石锅和石碗。还有鱼块。

咋看不像是跑了。

鱼骨晒在青石上,弄掉的芦苇叶子堆在一边,应该是想明天当柴烧。

芦苇整齐地铺在地上。

干草也不凌乱,还有编了一点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大哥,立夏姐姐是不是已经回帐篷了,我们去找她吗?“冰问。

“东西都在这。等等。“

三个小孩子坐了下来。

冰太小了,累了一天,躺在干草上立刻睡了过去。

水一直来回眺望,他不知道在看什么,上一次这么看是等阿娘。阿娘不让他们去找她,阿娘也再没有回来过,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失望。

直到他无意间转过头去,看见立夏和枫走回来的时候,他心底的大洞被填满了。

“井,你们回来了。稍等,我马上开始做晚食,今天有好东西吃哟。”

这句如同天籁的话,如久旱后的甘霖,滋润了两个小孩子的心。

此后经年,水都觉得天底下再没有比这句话更好听的话了。

他不厌其烦地对冰重复这句话,甚至是当时立夏的语态表情都模仿的维妙维肖,他每模仿一次,冰就后悔一次,他为什么要睡觉,为什么没有听到。

立夏把花放在树根下,准备晚上带回去替换掉上次枫冒雨采回来的花。那些花已经枯了,因为花瓶,它就真的是个摆设,连个水都不能装。

照便先煮熟水。立夏告诉井:“喝熟水不会肚子疼,饭前便后要洗手,晚上睡觉前要漱口和洗脚。弟弟们还小,你是哥哥,多费点心照顾一下他们。”

井点头。

立夏去河边洗干净摘回来的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东西。

“枫二哥,起个名字先。”

“叫花瓜。”枫看了眼摆在树下的两朵花。

“好吧。”

立夏提着洗好的花瓜回来。举起来问孩子们,你们见没见过这种花瓜。

都是摇头。

冰醒了,揉着眼睛问:“能吃吗?”

立夏拿了一根小的,对切开来。里面的肉是白色的,也脆,但是没有中孔。

立夏有点拿不准。

“可以吃。”枫说。

“那就吃。”立夏拍板。

晚上把剩下的鸟蛋煮了一个,加了一把油滋啦。多加菜和草,少加鱼块,煮了一锅浓浓的菜汤。

一个鸟蛋,平均分成了五块,每人一块。

再切了几个花瓜煮熟,加了一点盐。

花瓜煮熟后口感面面的,几乎没有任何味道。但立夏可以肯定里面淀粉的含量肯定不少,因为吃完后人有饱腹感。

林边的长草快被割光了,芦苇也不少了。枫让井停止去割芦苇。冰很是失望,因为他再也没有找到过一窝鸟蛋。

枫开始教三个孩子编筐。

立夏在一块石板上画下了一个月牙。一晃眼,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今天是第20天。

她原本是在青石上记录,后来枫看到后给她找了一块像A4纸那么大的石板,再帮她把以前记得的复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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