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直门，集市门前。
白虎的头颅高高挂在一根竹竿上。
竹竿长十几米，矗立在最显眼的地方。
周围上千个百姓聚拢过来，举头仰望，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着。
众锦衣卫脸色阴沉，牙关紧咬，也在仰望白虎的人头。
没人敢推倒竹竿，也没人敢飞上去取下白虎的头颅。
凶杀现场不能破坏，除非青龙总指挥使过来。
玄武负手而立，此处所有锦衣卫都义愤填膺，或愤怒，恨不得杀死林不凡。
只有玄武心如明镜，什么都知道，心中冷笑。
片刻之后，青龙率领一干手下大步流星走过来。
一边走一边抬头上望。
竹竿之上，悬挂着自己结拜兄弟的人头，任谁都难以接受，悲伤。
青龙越看越气，拳头嘎嘎响，“二弟放心去，大哥一定会替你报仇。”
怒而转头，问玄武：“怎么回事，说。”
玄武努力演出黯然神伤的模样，擦一下眼角压根没有淌出来眼泪。
“林不凡杀死二哥，他侮辱我还不够，二哥替我出头，他便将二哥杀死。”
“林不凡侮辱你？”
青龙在想，会不会这才是源头，“他怎么个侮辱你？”
“这……”
玄武犹犹豫豫，面色阴翳，为难，显然不想说，不好意思提起糗事。
旁边的一个锦衣卫替他解释：“玄武大人在面馆吃东西，林不凡路过，二话不说就暴打玄武大人，还往玄武大人嘴巴里塞三块铜板。”
“他喂你吃铜板？”
青龙露出诧异神情，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好奇问：“那你拉出来没有？我是说……铜板。”
“呃……拉出来两块，还有一块没出来。”
玄武十分尴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赶紧翻过这一页。
“我受侮辱不要紧，关键我是大哥的人，他喂我吃铜板就等同喂大哥吃铜板，喂整个锦衣卫上下吃铜板，我气不过，便去找二哥，二哥说会替我出头，谁知道……”
说到这里，玄武低下头，持续演绎悲伤神情。
“再次见到二哥，是在这里，二哥身体都不见了，剩一个头颅挂在竹竿上。”
“简直岂有此理。”
青龙怒火中烧，“狂妄的林不凡，在福州杀死三弟，来京城还敢喂你吃铜板，杀二弟，他现在何处？”
玄武道：“最新消息，他去了神侯府，冷凌弃已经去找他。”
说话间，人群中让开一条小道，又有办案的人过来。
归海一刀，还有六扇门的姬瑶花、蝴蝶几位女捕头。
东厂的人、西厂的人消息滞后，暂时赶不过来。
青龙斜眼看着姬瑶花，正在气头上，没给好脸色：“六扇门没男人了吗，派女人过来办案。”
姬瑶花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锦衣卫的男人厉害吗，一个让人杀死在福州，一个让人喂铜板，还有一个身首异处，头颅挂在竹竿上，四大指挥使，还剩青龙大人不知以后会遭什么殃？”
“你……”
青龙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一把掐死姬瑶花。
“一个小小捕头，你敢忤逆本指挥使。”
“我在六扇门当差，上有捕神和皇上，又不归你管，何必给你脸色。”
“伶牙俐齿，好啊，我今天替柳捕神教训你。”
青龙准备给姬瑶花一点颜色瞧瞧，归海一刀在旁边冷冷道：“消停点吧青龙大人，我们来这儿帮你抓凶手，你反过来对付我们？”
“哼。”青龙怒甩袖子，不搭理二人，叫人赶快把白虎的头颅放下来。
一直悬挂在上面像什么话，让附近街坊百姓看笑话，增加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白虎的头颅刚取下，神侯府的人终于也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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