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姐姐,这家伙方才对您不敬呢!”
“我与他计较作甚,再说他母亲……”说着,翎姬的眼眶忽然湿润,欲言又止,“快去追吧!”
小葵无奈至极,只得冲进人海里猛追过去。
逃离春乐坊的路上,豆子回忆着自己与母亲当年相依为命的日子,又想着方才跪在春乐坊门前被人践踏尊严的模样,他一边流泪,一边狂奔。
等他返回到黑城区去往破庙的路上时,却发现那俩乞丐已经消失了。他知道自己被骗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不一会儿,小葵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
见他如此伤心,小葵拿钱过去悄悄放到旁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准备一言不发地离去。
可怎料豆子猛抬头,突然拿起那包银子朝小葵的脊梁骨砸了过去。
银子再怎么说也是石头,小葵丝毫没有防备,被他当场砸趴在地,银子也洒得满地都是。
小葵遭受重创,被砸得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
她疑惑、气愤又很委屈,眼泪滞留在眼角,等艰难地爬起来后,咬牙切齿地看向豆子。
“你这家伙……”
见自己一时冲动伤了小葵,豆子满脸愧疚,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原地颤抖起来。
“我……我……”
小葵冷笑一声,忍受着剧痛,背对着豆子开始替翎姬与乐坊打抱不平,“自我长大以来,还从没见过你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翎姐姐昨个还救过你与你那兄弟呢,今日又好心拿银子接济你,本就是你扰乱我们生意在先,至于你们家谁被哪个狐狸精勾去了魂又关我们什么事,你以为我们做什么的,我们干干净净,不偷也不抢!我们并非怡红院那种地方,在我看来,即便是怡红院的女子,也比你这种受嗟来之食的家伙强千倍万倍!”
小葵的言辞十分犀利,此刻再也不惧他。
话音落下,身后没有了声音,她便转身去望,没成想回过身时,发现豆子已不见踪影。
“这家伙何德何能啊!”
继而她叹息一声捡起地上的银子,一步一步回了春乐坊。
然在她也离开此空荡之地后,附近房顶上忽然传出几声微弱的猫叫。
跟随那只黑猫的目光看向一个巷子的尽头,只见最里面一堵墙上流淌着两滩新鲜的血迹。
而在那滩血迹的旁边站着一个怀抱铁剑、面色凝重的斗笠剑客……
片刻后,待小葵坚持返回到乐坊门前时,看到翎姬还在门口等她。
“翎……姐姐……”
“怎么了小葵?”看到小葵第一眼,翎姬就发现她受了伤,赶紧跑下台阶去扶。
“姐姐……”
这个时候的小葵终于发出了女孩的声音。
她抱着翎姬,在她怀里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唉,那小子怎么能打女孩子呢!”
原来小葵是个少女,只是刻意扮成少年而已。
一会儿后,小葵擦着眼泪脱离了她的怀抱,一边诉说着自己追上豆子后发生的事情,一边将怀里那包碎银子原封不动地交还到翎姬手上。
翎姬抚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我现在要去城南一趟,你就跟着我一块去吧。”
“可我……”
“路上我顺便给你检查一下伤,再说小羽上次就念叨说我没带你去给她解闷儿。”
“嗯,好吧。”
另一边,豆子此刻已回到了破庙里,他将出街后遭遇的所有事情,连同自己的那些愚蠢行为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石头。
石头虽然期待落空,但并没有因此责怪他,反倒安慰他,只是他思来想去……
“虞城最富的地方不就是城南吗?”
于是片刻后,两人动身去城南碰碰运气。
城南是虞城如今最繁华的地方,大大小小的街道数不尽数,将整个城南瓜分得一干二净,但要论资排辈,第一街当属「长龙街」。
长龙街,顾名思义,街如长龙贯穿整个城南。
其周围各种大小街道与密密麻麻的迷宫巷道纵横交错排布着,总会不经意间穿过它的身体,也使得城南的布局鸟瞰时宛若一幅神级军阵图。
长龙街上此刻人、马与车络绎不绝。
各式红楼满满当当,其中不乏二层封顶的酒楼与三四层的茶楼以及五层的书楼。
金字招牌挂门前,跑堂伙计累断腿。
花枝招展的姑娘抛头露面,可劲吆喝以招揽生意,来往有钱的主儿客客气气,只管往里边儿坐。
各色当铺、粮行肉铺、武馆酒楼、茶楼书铺、药堂医馆、铁器瓷器家具铺,与舞乐之社等各种场所店铺皆盘踞其中,应有尽有,类型多到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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