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家庄园外,小宋从接到沈时瑾通知便等在此处。
看到岑挽从别墅出来,他看向岑挽的目光多少有几分复杂。
谁能想到,只是经过昨天岑挽随口一说的算卦,岑挽便从碰瓷精一跃成为了沈哥的席上宾。
但该说不说,岑挽算卦是真准。
准到他现在都没有从被昨晚追尾中缓过劲儿来。
岑挽从庄园出来,一眼便瞧见他头上的纱布,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看来,你没有听我的劝啊!”
小宋:“……”
我倒是想听劝,奈何您以前人品真不咋地,谁敢信?
岑挽耸耸肩,拉开车门便坐了上去。
岑挽是下午一点抵达的华城。
沈家位于南城区山顶,是华城最偏僻的富人区,离机场有十分钟的路程。
岑挽被管家带着进门时,沈时瑾早已等在客厅里。
抬眼看去,少女穿着黑色休闲服,双手揣在卫衣口袋,及肩的短发被她扎成高马尾,边嚼口香糖边往这边走,姿态大摇大摆,颇有几分二流子地既视感。
他不禁想到昨晚她碰瓷没成功,突然改走半仙路线的情形。
白色仙女裙沾满灰尘,头发略显凌乱,膝盖被摔破流了很多血。
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脸狡黠地观察他们面相。
之后又神神叨叨的画符、算命,像极了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
再联想到她昨晚接电话时的有条不紊……
啧,人设不是一般多啊!
岑挽早在沈时瑾审视她时,也悄悄打量沈时瑾。
不得不说,沈时瑾拥有一副极好的皮囊。
尽管他看人时的目光不怎么友善,却也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特别是他那双漆黑狭长得丹凤眼,看狗都深情。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岑挽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开门见山问。
沈时瑾从沙发上站起来,“都准备好了。”
岑挽微微颔首,“那带路吧。”
“好。”
沈时瑾应了声,带着岑挽便往楼上走。
等两人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余管家凑到小宋身边小声问:“小宋,你老实跟我说,这姑娘真有本事救夫人?”
小宋:“……”
岑挽有没有这个本事她不知道,反正沈哥不让他提岑挽的事情。
“沈哥的事情我无权过问,岑小姐……她很好。”
余管家脸黑了一下,“你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小宋摊摊手:“区别在于,小明的奶奶能长寿多亏了她不爱多管闲事。”
余管家:“……”
合着就是说他咸吃萝卜淡操心,屁事多呗?
沈时瑾带着岑挽来到三楼卧室。
屋内装潢格调偏欧式,黑色窗帘紧闭,灯光略显昏暗,死气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
“把窗帘拉开,古董、瓷器都拿出去,换一批新鲜的绿植,只放四个角落就行。哦对,窗帘颜色也换一下,影响主人家的气运。”
岑挽边说边往床边走,丝毫没有看沈时瑾。
沈时瑾复杂地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转身便往落地窗前走。
岑挽在床边的椅子前坐下,指尖搭上沈母的脉搏,眉头蹙起。
须臾,她指尖从脉搏上移开,给手和银针消完毒开始施针。
沈时瑾拉开窗帘折返回来,便瞧见岑挽一脸认真地施针,丝毫没有刚才进门时的吊儿郎当。
他不禁想到经纪人早晨递来的那叠资料。
岑挽从出生就被抱错,养父酗酒赌博,养母则因为没有读过书,故而做保洁维持一家生计。
都说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岑挽养父在她八岁那年酗酒死在街头,养母在第二年也车祸去世,留下她和弟弟相依为命。
为了养活弟弟,她白天上学,晚上在大排档捡废品,经常为了废品跟人打的头破血流。
后来岑挽渐渐长大,寒暑假在邻居家的饭馆帮忙,上学期间依然靠捡废品为生。
终于熬到了高中毕业,弟弟却生了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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