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中也察觉到自己一整晚没回去,早弥连想都没敢多想合上门离开了医院。
病房内,一个黑色的脑袋从枕头上抬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睡觉不太老实,让原本就微卷的短发翘的跟个鸟窝似的。
太宰治顶着那一头乱毛,对着那扇门出了会神,掀开被子起身走到床头柜前。
慢慢升上来的朝阳散发出的晨光打在那枚小巧的晶石吊坠上,透着海蓝色的莹莹光辉一闪而过,成色很漂亮,光泽和饱和度不管从哪一点来看都不像是随随便便的廉价品。
他用两根手指捏起,不知是不是错觉,冰魄般的宝石上似乎还存留着几分少女掌心的温热。
“……”
昨晚出门时太过匆忙,她没带钥匙,只能用【虫洞】传送回了公寓里,鞋底踏在结实的木板上的时候,早弥再也忍不住的跑进了洗手间。
她扶着马桶,把昨天晚上喝的白粥连带胃里的酸水一起吐了出来,呕吐感刺激着泪腺分泌出的生理盐水顺着脸颊鼻尖滴进了里面。最后实在没东西吐了,只能一个劲儿的捣酸水,直到最后虚脱的跪在地板上的时候,嘴里那股又酸又苦的滋味久久的也没能散开。
急性呕吐所带来的晕眩和眼冒金星让她一时间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选择扒着外壁缓解。
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水渍,扶着墙壁缓缓移动到洗漱池跟前,含着漱口水漱了很久,直到嘴里那股犯恶心的味道消失了大半才肯吐掉。
简单的洗了个漱,早弥踩着拖鞋萎靡不振的挪到了卧室里,打开空调陷进被窝里蒙着头闭上了眼,这一睡就是睡了个昼夜颠倒,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七点,要不是中原中也察觉出不对劲过来敲门,她能一直睡下去。
早弥在中原中也的注视下慢慢爬了起来,喉咙里被火烧过的一阵疼痛,干的要命,中原中也见状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流水下肚,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把空掉的水杯放回了床头柜上,早弥盯着床边地毯上的鲸鱼灯走了会儿神。
中原中也拧着眉毛,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滋味。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中也问道。
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她也不知道。
一回到家她以为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安心准备她和中也的出国旅行,可事实上老天爷好像没准备让她好受一会,昨天晚上强行压下去的不适感再一次涌了上来,这也是她为什么跌跌撞撞在卫生间里蹲了一个多小时。
早弥把头低了低,缓慢地摇了下。
“……”
中原中也于心不忍,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也没敢说太重的话。男性宽大的手掌摸上她的头顶,一下一下,像安抚什么小动物似的轻轻地抚摸着。
“晚饭想吃什么,冰箱里我记得还有两盒雪花,要不要吃肥牛饭?”
少女用沙哑的嗓音小声回答:“我不饿。”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睡的时间太久导致脑袋又昏又胀,食欲也跟着一起消失的一干二净。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手撑着地毯坐了下去,早弥一抬头便看到张被暖光勾勒的棱角分明的脸,钴蓝色的眼睛中似有流水缓缓流淌而过的轻柔。
记忆中的中也,好像一直都在很有耐心的包容着自己的所有。
缺点也好,优点也罢。
就连她有病这件事也是,如果自己不提的话,中也可能会一直也不说,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自己跟着太宰治到处乱跑挨骂挨打最多的也是太宰治,最严重的时候好像也只是脑袋挨了一拳,而且中也也没有用多少力气。
她想和中也坦白自己变成这样的理由,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朦朦胧胧的理也理不清,只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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