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的人影巍巍颤颤出现在了早弥的视野里,接着是子弹上膛的声响,响彻在整条陷入死寂的巷子里。

太宰治看了眼织田作晃神的表情,含着笑意的转过身去,看向那名不知死活的敌对成员。

“哦呀哦呀,还真是勇气可嘉呢。”

“其实我呢,还挺佩服你们的。过去还不曾有组织像你们一样敢正面和港口黑手党发生冲突。”

说着,太宰治抬脚朝那人走去,织田作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最终却连衣服布料都没摸到。

“太宰,别去——”

早弥走上前了几分,抬手拉住了织田作的衣服袖子,见这人满脸焦急的低下头去看她,女孩安静的摇了摇头。

没必要。

他自有分寸。

太宰治在距离那人十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嘴角带着促狭的笑意,满眼期待的开口:

“你也应该能看见我眼中的欢喜之情吧,你只要稍稍一弯手指,我期盼了多年的时刻便会降临,但我现在唯一的担忧就是你会射偏,但是你能办到的,你就是那个狙击手的对吧?”

织田作之助往前探了下身子。

“太宰…”

“不论如何你都要死,那至少在最后一刻,带个敌对组织的干部上路吧。”

“别说了,太宰。”

“拜托了,把我一起带上吧……让我从这个腐化世界的梦境中醒来吧。”

“太宰!”

紧接着是两声几乎重合的枪声,早弥瞥过视线,只见身旁的男人还保持着举枪的动作不变,她连头都不用转就听到了敌人摸上什么受伤的部位后发出的哀嚎,身后的成员如出一辙的架枪再一次进行了扫击,没有一颗子弹敢打在那位干部身上。

太宰治勾着唇角侧过身: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我的演技很逼真吧。”

织田作之助放下了举着枪的手臂:“演技?”

“我早料到他打不中,狙击枪的印子在左脸,也就说明他是个左撇子,不用惯用手,连站都站不稳,外加那把旧式手枪,除非直接抵住我的头顶,否则不可能打中。通过对话拖延时间让他的手感到疲劳,接下来织田作自然会想办法。”

昏暗的街道里,早弥望着黑色碎发下露出的浅色绷带上渐渐染上的血液没吱声。

果然,就算心理博弈了半天,还是擦到脑袋了。

就算中间有个太宰治挡着,她也不信织田作没办法直接一枪致命,那个「不能杀人」的信条,他没办法只能选择这个保守的办法,而太宰治也是装傻称愣的一能,明知道织田作不能杀人,却还是想要出此下策。

总的来说,这不仅是一场对那名狙击手的博弈,更是太宰治的一场赌局。

输了他脑瓜子上再多条伤口,疼的哇哇叫,赢了也就代表织田作为了他这个朋友不惜开枪伤人,成为了「信条」之外的存在。

啊……

真是个疯子。

织田作疲惫的闭上了眼,吐字缓慢的说着:

“别说了,太宰,够了。”

十几只眼睛的注视下,织田作之助转过了身子,太宰治望着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黑发遮挡下的鸢瞳垂了一瞬,也是转过身去。

“织田作,安吾就交给你了。”

那人应了一声:

“我明白。”

……

织田作之助走后,太宰治久久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许久,他朝后挥了挥手,示意下属离开这里。

一众人等不约而同的选择离开,比起待在这里接受死一样的上司对待,还不如回去舒舒服服的吃个晚饭来得好。

太宰治偏过头,最后一点残阳嘶吼过后,两个人之间只剩一片寂静。

“你不走吗?”

早弥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秀气的眉毛轻轻皱起了一个弯曲的弧度,她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太宰治面前,把手伸进裙子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握着一块干净的白丝手帕,另一只手将黑色的碎发捋了起来,手帕抬高蹭上了他的额头上的伤口。

“……”

“嘶……”太宰治疼的直龇牙咧嘴:“很疼啊,轻一点啊…”

早弥没回应他,擦拭着半干涸的血渍的手却没停下。

太宰治偏了偏头,鸢眸半垂着。

“……早弥小姐的手机一直在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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