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然明显的感觉到她在看到徐时安离开的背影时,胸腔被一股难以明说的感觉填满。她很清楚这是不属于她的情绪。她很好奇另一位苏乐然是否还活着,但始终不得其解。苏乐然打算接下来的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去熟悉这个陌生的环境。

她看着陌生的房间,思绪飘到远方。父母相继离世后,她是一个人生活,身边走得最近的人就是姜半夏。她突然消失不见,找她的人可能就只有姜半夏一个吧。

徐时安在书房里面处理公文,脑中却不时想起苏乐然的眼神。她好像变得不一样。难道是放弃纠缠他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会有多大的意见。但是对方是苏乐然的话,他可就不乐意。

苏乐然一进武安侯府就对下人大喊大叫的事情传遍整个侯府。徐时安可不认为,这样的女子可以成为侯府的女主人。

但多日不见,苏乐然的变化让他大吃一惊。她并没有借着伤势纠缠他,反而急着打发自己走人。这是苏乐然新学的招式吗?欲迎还拒?

从小到大,徐时安还没有如此想过一个女人,这样的他让自己感到陌生。

徐时安莫名感到烦躁,他问自己的侍从:“徐阳,你有没有觉得刚才的苏乐然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这是徐阳第一次在侯爷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之前提到苏乐然还总是以“那位”来代替。

徐阳愣了一下,思索几秒后,斟酌地回答:“乐然小姐以前看到您的时候,就像看着一件所有物。现在,乐然小姐见到侯爷,就像在欣赏一幅画,没有什么占有的想法。”

这样的比喻让徐时安略感不悦,他冷着脸说道:“你居然将本侯比作东西!徐阳,你最近的日子是过得太舒坦了吧。”

这下麻烦大了。徐阳舔着脸说道:“侯爷,我没有什么墨水,这已经是我能想到最贴切的比方了。”

徐时安沉着脸,埋头于公文,头也不抬地说:“滚!”

徐阳正想出去透气,他恭敬不如从命的说:“谢侯爷。”

徐阳低眉顺眼的走出房门。一出书房门,徐阳就放松下来。他还以为侯爷要扣他下个月的饷银。还好,还好,他的荷包保住了。

虽然徐时安不喜徐阳打的比方,但徐阳形容得很贴切。苏乐然确实跟以前不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时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花了太多时间去想那个跟自己的生活基本上没有多少交集的未婚妻。

苏乐然住进武安侯府的这一年,徐时安一直避免跟她单独处于同一空间,为的是撇开关系。他总想着找一个理由解开父母所定的婚约。

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老是想起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无论如何,今天母亲给的差事已经完成。他在父亲面前也有了交代。徐时安自欺欺人地说,要不是为了父母,他才不会对苏乐然这么在意。

苏乐然心心念念的午膳的时间终于到了。她很好奇,古人吃的菜跟现在的饮食有什么差别。

当喜雀把饭菜摆放好了之后,苏乐然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两眼放光的说:“喜雀,我平常就是吃这些吗?这也太丰盛了。”

看起来,侯府的人还是挺靠谱,并没有在吃食上面苛刻她。

见到苏乐然这么兴奋,喜雀很不解。厨房送来的饭菜照例都是这样,一年到头都没有新意。小姐以前很不满意侯府的饭菜,现在怎么突然变得喜欢了。

苏乐然举起筷子,为难的不知道从何下口。武安侯府的厨师太厉害了。每一盘菜色都像是画一样,让人看着就食欲大振。

喜雀见状,觉得以前的小姐又回来了。小姐确实不喜欢这样的菜色。

她自责起来。她一下子跪在苏乐然的脚边:“小姐,您刚刚苏醒,肯定是胃口不佳。喜雀应该给您准备特别的食物才对。”

苏乐然又好气又好笑的放下筷子。她的这个丫鬟怎么这么喜欢跪来跪去,她是没有骨头的吗?

她板起脸训话:“你赶紧给我起来。我快要被你吓死了。让人看到还以为是我虐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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