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柳梢,繁星点点。

寂静地秦岭山间,笼罩着淡淡光华。

偶有几声虫鸣鸟叫,野兽低吟,也是如此的祥和恬静。

忽地,阵阵急促地马蹄声响彻山林,打破了夜的宁静。

循着马蹄声响起的方向,一团巨大的火光由远及近。

一支人马皆具甲胄,鞍边悬弓弩,腰间横刀随战马起伏,一队手持马槊,一队举着火把的骑兵,从漆黑的山林中纵马而出。

领头的是一个布衣少年,一个青年军官,一个中年将领。

他们正是从潼关而来的刘义真部。

“吁......”

望着一侧山崖下风平浪静,倒映着点点星光月华的渭水,刘义真突然勒住缰绳。

作为刘裕的儿子,除了读书习文,马上和拳脚功夫都是必修之课。

“此处距华阴不远了吧?”刘义真转向身旁的刘乞问道。

对于刘义真而言,早一天到达华阴,便早一天招募兵士,他这才连夜向华阴进发。

“回桂阳公!”

刘乞双手握着缰绳答道:“华阴距此约摸两刻钟,现在已过子时,怕是进不了城。”

“前头不远有个镇子。”

打马落后刘义真小半步的段宏开口说道:“今夜可以在那里将就一晚,明日再行进城也不迟。”

“可!”

刘义真听后说道:“今晚就在前头的镇子宿营,明日一早前往华阴县。”

言罢,刘义真轻夹马腹在一众骑兵的护卫下,打马而去。

策马疾行约盏茶功夫,骑兵已从山间行至平坦的官道上。

“报!”

忽的,一名斥候自前方疾驰而来。

“桂阳公!”

那名斥候打马行到刘义真跟前禀报道:“前头镇子内不见活人,有被洗劫之痕迹。”

“前头的镇子在潼关道上,规模可是不小!”

未等刘义真细问,段宏说道:“昨日晌午过后伪秦华阴令献表投降,末将于太尉身侧看过华阴县的黄册,里头清楚记着县东十里有集镇,曰潼关集,户七十八,口四百二十三人。”

“谁有胆子在这个时候洗劫潼关集?”

“走,去看看!”

刘义真没有多说,而是打马向着潼关集疾驰而去。

很快,段宏、刘乞领着二百骑兵护着刘义真来到了潼关集。

月华与星辉交织下,整个潼关集清晰可见。

放眼望去镇子房舍连片,屋宇相接。

诡异的却是如此大的集镇,未闻任何鸡犬之声,死气沉沉。

刘义真眉头一皱翻身下马,段宏立即朝刘乞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即率手下一百骑兵分散把手着各个要口。

在段宏和数十名亲卫的陪同下,刘义真大步走进潼关集,仔细查看了好几户大门敞开的人家及镇子的情况,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

“桂阳公!”

从一户一家六口被杀害在堂屋,锅碗瓢盆散乱一地,居家器具皆被刀斧破坏的人家出来,段宏神情凝重地说道:“从这几户人家情况来看,潼家集怕不仅是被贼人洗劫那么简单。”

“桂阳公!”

这时刘乞领着几个骑兵突然走了过来,朝刘义真拱手道:“刚刚有斥候来报,华阴县南十里,有伪秦逃兵裹挟着百姓往华山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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