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士,对为父的安排,可是有意见?”
宣室殿中,待一众文武都退下之后,刘裕看向坐在一旁的刘义真,慈祥地问道。
“阿父,孩儿依旧不明。您为何一定要用王镇恶和沈田子镇守关中?二人本就因夺取长安之功,明争暗斗。若二将不合,于关中非是好事!”
刘义真把心中的疑惑大胆的向刘裕说了出来。
刘裕听得慈祥地笑了笑,看着自己的爱子柔声说道:“此次北伐,以王仲德为首,檀道济、王镇恶、沈田子等辅之。破长安又以王镇恶、沈田子居首功。”
“王镇恶,王猛之孙,关中百姓素重王猛,以王镇恶为关中诸将第一,加之王氏在关中的影响,百姓当会信服。”
“用沈田子,则是北伐诸将在王仲德、檀道济之后,论威望能比王镇恶的只剩沈田子。”
“二将功劳相当,王镇恶又是北人,用他们镇守关中,可相互制衡,确保二者不会拥兵自重。”
刘义真听得竟是无法反驳,甚至觉得很有道理。
他总不能说他来自后世,知道历史走向,不能把王镇恶、沈田子弄到一块儿吧!
至于沈林子,虽然也有功绩,但是比起他哥沈田子来,不论是在威望和功劳上都要差上一些,留他在关中压制不住王镇恶,亦无法使毛德祖、傅弘之等信服。
“宋公!”
一名谒者进到暖阁,向刘裕禀奏道:“龙骧将军沈田子,西戎司马傅弘之求见!”
“让他们进来!”
刘裕说着,朝刘义真说道:“敬光、仲度怕是都不服气,来找为父谏言了。”
话刚落,一身着戎装的沈田子、傅弘之便大步走进了暖阁。
“末将沈田子,末将傅弘之,参见太尉!”
刘裕虚抬了下手道:“免礼,坐吧!”
沈田子、傅弘之朝着刘裕微微躬身,恭敬地坐到一侧。
“找孤是为何事?”刘裕看了眼二人,故作不明地问道。
“太尉!”
沈田子和傅弘之相视一眼,沈田子率先朝刘裕说道:“早间朝议结束,末将离宫之时,听到不少将士都在谈论今日朝议上的决定,他们对王镇恶镇守长安颇有微词。”
刘裕听了这话并未生气,只是看了眼傅弘之,而后盯着沈田子,沉声道:“他们有微词,他们自己来找孤。你跟仲度来找孤,可是你们也有所不满?”
二人听到刘裕如此问,尽皆一怔。
面对刘裕慑人的目光,二人不敢与其对视,好一阵儿,傅弘之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末,末将等只是觉着王镇恶乃北人,家又在关中,祖父又有威名。”
“以他统领关中诸将,若他生了二心,定会使关中动乱,末将认为,不可完全信任于他。”
刘裕听得,盯着二人好一阵才说道:“长安得破,灭亡姚秦,不论你敬光、仲度亦或是王镇恶,都是有功劳的。”
“北人也好,我等南人也罢,只要心向朝廷,都可委以重任。”
“王镇恶家虽在关中,祖父却有威名,这不是怀疑他或者不去重用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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