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夜禁,鸡犬难鸣,

一盏白纸灯笼如幽魂过街,不见牵引,却飘然入巷,寻路引辙,

夜行身形围着遮帷,迎月而行,

转身拐角,白纸灯笼骤然点烛化灰,随着一道磷火闪过,只瞧那夜行身形慕然没了踪迹,悄无声息,甚是诡异。

“小妹。”

一声呼唤,甚是热情亲切,

虞欢扯下帷帽,目光冷冷,看着眼前这位颇有贵胄公子仪态的年轻人,凝凝不语,

“怎么了?”

那公子哥悬空的手僵硬在半空,怯生生的询问了一句,故作关切,

“你说你是古蜀三王之子,位行二,与我同宗同血,名虞柏,今日我暗查蒙家军记,其中详记,二十年前,三王叛秦,族家一脉亲疏共计一百十一口,皆被赐死,连亲卫都在其中,监法者,王翦,死前对像,死后画尸,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且我观你骨龄,已有二十六七之数,于记载中的虞柏年纪可是相差甚远啊。”

虞欢咄咄质问,似有问罪。

那名号为虞柏的公子哥呆愣片刻,眉头一蹙,随后轻笑一声,

“小妹确有所不知,这天下间的百家手段,各有玄妙,我于机难之时得高人相助,易换了容貌,洗涤了根骨,这才有了如今的虞柏,且你我二人也曾滴血验证过亲族,无论容貌千万般变化,这血脉,总是无法作假的。”

男子解释了一声,诚挚有佳,甚是有说服力。

“那我问题,我身沾染的奇物,是否是你所为?”

虞欢不以为意,后知后觉般询问其了溺水的由来。

“奇物?小妹所言为何?”

虞柏神色一凛,暗暗打量虞欢周身气息,发觉并未有什么伤势不妥,眼中莫名闪过一缕失望,

“蒙毅身体越发萧条,今日有神医来诊,言语之中,似有邪物侵染所致,性命垂危,其中暗有所指,我细细思索,每次来此会面,我都觉得气息阴沉绵浊,似乎他物侵扰神魂,且早些时日,你与我见过一种名为溺水的奇物,言明此乃古蜀秘法淬炼,气息也是这般。”

虞欢神色言语中多有愤怒,似遭逢了天大委屈,左右难言。

“蒙毅性命垂危?为兄却为不知,当年在小妹放弃复蜀之后,我便收起了在蒙府的谋划,所谓溺水,乃是灵物,或是与小妹相符,不经意间受小妹气息牵引,携带出了片缕,怎么,蒙府将蒙毅的症状怪罪到了小妹头?”

男子听闻蒙毅病重,眉眼顿时多了几分颜色,急忙前关切起了虞欢的境况,生怕自家妹妹在夫家受委屈的疼爱模样。

“暂时还未曾怀疑我,可若是那神医勘颇了些什么,那我的处境,可就岌岌可危了,所以,还请阿兄为我思虑,将解除弱水的方法告知于我,我也好将功补过,救得夫君性命。”

微微哽咽,虞欢态度一软,与祈求无异,希望虞柏看在亲兄血脉的份,救她于为难之间。

背拳紧握,虞柏眉头紧蹙,看着眼前女子,目光灼灼,片刻之后,叹息一声,

“也罢,终究是恩怨相抵,这便是那溺水的解法,你将这泽雾喂于那蒙毅服下,切记不可被其发觉,以免其事后发难,再度刁难小妹。”

踌躇片刻,还是将一玉壶小瓶交与到虞欢手中,还多有交代,情切照顾,毫不做伪,

“多谢阿兄。”

女子喜出望外,只关注这救命之物,却未曾发现虞柏嘴角那一抹诡异笑意。

“啧。”

一声细微声语,虞柏顿时神色大变,

“谁?”

戾声质问,左右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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