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嘛?”

听见烟鬼的话,傅青舟立即捂紧了那块玉牌:“别乱来!”

“什么乱来!”烟鬼急不可耐:“快把石心靠近它、让我钻进去!这玉牌乃是玄玉、可沟通天地灵虚,我进去后就不用这么费劲和你说话了!咱们可以传音了,不用再担心别人听见!”

听它这么说,傅青舟却更警觉了。

这一方面意味着烟鬼会更加强大,另一方面,这块玉牌不知道之后花晓兰会不会收回,如果要收回咋整?如果不收回,那它多少还有用处,自己就不能随便用砸碎、沾屎这种东西来威胁烟鬼了。

“不行。”

傅青舟果断拒绝:“你搞清楚,我是要靠它伪装身份的,免不了碰上一些强者想试探它的真假,你不怕被人看出来?”

“啊这……”烟鬼被他这么一说,也有些犹豫了。

傅青舟趁热打铁:“行了,这事先别提了,至少以你的本领,一般人也探听不到我们说话不是?”

“那是!”这马屁拍得不露痕迹,烟鬼极为受用。

这事就这么轻飘飘地揭了过去,傅青舟不再说话,窝在角落中,握着那块玉牌默默在心中预演起来。

其实演一个锦衣卫、007这种类型的密探,也没那么难……

他自己前世便是刑警,也算是“衙门中人”,干的也是捕快活,其间为了调查一些案子,没少做些改头换面、假扮身份的事。

要说身份当然没有这所谓“明剑阁密探”这么高,但做的事似乎差不多。

只不过此世活了十来年,有些东西渐渐已经在他记忆中淡化了,需要用些时间重新捡回来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青舟已经渐渐不知道牢外日夜了。

万毒山从头到尾连一杯水、一碗饭都没有给他送,但他竟然也不饿不渴,身体不舒服了便打坐引灵虚涤身,慢慢便不难受了,身上那些小伤也在这过程中渐渐愈合。

当然,烟鬼在此过程中还时不时怂恿他选一门功法修炼,否则“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的修炼时间?”,但傅青舟鸟都不鸟他。

终于,在他摸着颔边长出一层细密胡茬、感慨这一世也到了长胡子的年纪时,牢外终于再次传来脚步声。

“走。”

来者是个提着苗刀的大汉:“众长老要见你。”

“终于来了。”傅青舟慢慢站起身来,长吐了一口气。

他忽然想到,当时年长老现身时夺走了那把黄铜钥匙,但这至少也是几天过去了,外面也没闹出啥大动静……

所以……是因为自己无意撞破了蒙竹刚、导致他们计划败露,所以事情发生了变化?

真有意思。

他胡乱想着,跟随苗人大汉走出了牢房。

牢外此时正是晨日初晖,秋风微凉、山雾弥漫,数日未见阳光的傅青舟眼睛被稍稍刺痛,但很快开瞳神的好处便显现了出来,仅仅一個呼吸的时间,他的双目便完全适应了光线,再无任何不适。

绿水青山、籍籍一色,重重叠叠的山峰在白雾中若隐若现,白色雾气像一条丝带缠绕在杂树丛生的山峦间,一座座寨屋在山间错落,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深邃。

不远处的广场上,可见一些苗人青年男女正在练习刀法,他们手握战刀,身子灵动如燕、刀势沉重千均,每一次刀光闪烁,切割空气的声音便如同山谷间的回声,空旷而深沉。

傅青舟稍稍向远处望去,山下绿色的田野映入眼帘,稻谷随风摇摆,与远山的轮廓交织成一副宁静的画卷,一栋栋竹楼犹如一座座小山峰,矗立在梯田之间。

一条条渡山长桥将山峦与梯田连接,最终组成了一片庞大而精致的苗寨群落。

昨晚似乎刚刚下过雨,石砖地上潮湿而泥泞,傅青舟跟随大汉一路穿过村寨小巷、翻过一个小山头,来到了一座较大的吊脚楼,楼门上一块大牌,上书“议事堂”。

他并没有被绑、被押,大概也是这大宗门的底气,没人会觉得他一个小小猎户能在此闹出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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