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美回到屋里,又开始担心,这外面都宵禁了,那个小兄弟自己走在街上,不会遇到什么麻烦吧?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和池田二郎一样的人吗?那么年轻,丢了性命多可惜啊!
今天,那个人肯定没有想伤害淑子。不然,他没有必要躲着淑子。咦,叔叔上楼时,他是怎么躲过的,又是从哪离开的?起码不是江洋大盗,他不偷钱财。听中国古代故事中,有一种小偷、强盗,他们不偷东西,专门为找女人,叫采花贼,他是专门为自己来的吗?可他没有任何侵犯自己的意思,想到这里,嘉美噗嗤笑出声了,脸也红了起来。他现在在哪儿?
其实,在叔叔上楼时,赵启山很容易就躲过了。
当嘉美给他报信,赵启山知道,嘉美叔叔婶婶都回来后,就把书房窗户插销拉开,准备不得已时,跳窗离开。他绝不想和嘉美家人起冲突,也不想让嘉美为自己,背上那种坏名声,别说相亲了,或许连嫁人都难。不就那两个日本巡逻兵吗,自己应该对付得了。
过了一段时间,见没有人上楼,赵启山把门开了一条缝,听着楼下的动静。到后来,一群人有要离开的迹象。
赵启山轻轻走到卧室,从卧室的窗户,可以看到前面的汽车。
突然见叔叔返回,赵启山立即判断,叔叔是回来取东西,或者是换衣服。
赵启山已经注意到,卧室里有两个大衣柜,他迅速拉开衣柜门,一个挂男性衣服,衣服不多,而那个女性衣柜,却挂满了衣服。
赵启山迅速躲入装女性服装衣柜,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传来汽车开走的声音。
赵启山听不懂日语,但他听到三个女人的声音。看到和嘉美一起离开的女人,衣着华贵,那一定是她婶婶。家里还有一个女人,那是谁呢?
赵启山偷偷往楼下瞧时,看到这女人在收拾屋子。不用问,那一定是佣人、保姆,或临时雇佣人员。
赵启山放心了,又回到书房,这次他插上门销,坐在转椅中,安心地睡了一觉。
赵启山今天太疲劳了,早早起床,出门碰到日本浪人,在君来客栈门前的鏖战,和站岗日本兵的遭遇战,翻墙奔跑,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当他再睁眼时,天已经擦黑了。
人往往都有强烈好奇心,淑子也是这样。
如果嘉美只交待一遍,让她不去房书,淑子可能真不去,也不理会;偏偏是嘉美交待了三四遍,这引起了淑子的好奇。
楼下只收拾了一会,淑子又想到了书房。“我推开门看一眼,又不进屋,怕啥?”淑子自言自语。
淑子推书房门。咦,这门太紧了,根本推不动。再一想,大概这家也与福田家一样,有暗锁吧!
淑子把耳朵贴在门上,总感觉房间里有声响。唉,不管这些了,还是下楼做活吧!
淑子又干了一段时间,总想着书房的事情,再上去看看吧!
同前次一样,书房门紧闭。耳朵贴门上,好像有人呼吸声。嘉美小姐没说家里有别人啊!不对,好像谁也没说,家里就没有其他人。如果家里还有其他人,那是谁呢?嘉美不让我进去……呀!她偷偷找男人了吧?淑子像发现了新大陆,一阵兴奋。
如果屋里有人,那人出来,就看到自己了,那怎么办?哎,在卧室里,把耳朵贴墙上,一样听到书房里的声音。嘉美小姐一定有秘密,肯定有相好的!
好奇、窥探心理,促使淑子躲在卧室里,耳朵贴墙,长时间听着书房里的声音。
时间一长,脖子酸痛,再换一只耳朵听。慢慢地,淑子也乏了、累了,脖子难受,这正好是卧室,躺下可以休息一会。淑子在卧室里也睡着了。
经过训练的赵启山,按时醒来。轻轻出了书房,观察别墅里的动静。
他也准备好从书房窗户出去,但会有点动静,最好还是从门出去。
很快,赵启山就发现了保姆,她在卧室里睡得比自己还沉。
赵启山感觉好笑,那自己就从容离开好了。
洋房的茅厕,都修在房子里,这也太方便了。赵启山——那时还是王玉山,跟着王泉去汉口姐姐家时,用过这种茅厕。现在已经憋得难受了,不妨再用一次吧!
拉了一下水箱的绳子,水出的真迅猛,在寂静的别墅中,显得声音那么大。出水声警觉了赵启山,不能大意!
赵启山迅速离开,出别墅,贴墙根来到后院。同时,水箱的声音,也唤醒了淑子。
淑子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赶紧起来,抹平床铺,出了卧室。半睡半醒状态下,又推开了书房的门,心里一惊,完全吓醒了。看到外面有亮光,过来趴在窗户上,看到了赵启山背着包袱,翻身跃过围墙。紧接着,又是一道亮光,淑子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滚着楼梯,跑到了院子中。
这时的赵启山,顺着墙根,利用黑暗的掩护,很快就躲过巡逻兵。
离开日本人住宅区,街上不见了岗哨,更没有探照灯,有些主干道,还亮着路灯。
很快,赵启山发现了异常,怎么街道上静悄悄,与前两天一个样子,还是没有行人?
在青岛转了两天,又有地图参考,赵启山大致能辨别方向。乘着黑夜,往与孙福生汇合地赶吧。天空中,有北斗指着方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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