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低头看了眼,却没有抬腿的意思。

“不用了。”

傅时律望向她的腿,她脚踝细的跟他手腕差不多,一手就能堪堪握住。

香奈儿套装外的两条长腿细嫩,风月无边……

可她没发现自己脚后跟磨出血了吗?

“妈让我拿过来的。”

“噢,还是不换了,马上偲偲的客人们就要到了。”

盛又夏可不允许别人看到她穿着拖鞋走来走去的样子,从小她的后妈就用戒尺追在后面教导她,她的一言一行关系着盛家的面子。

这女人脾气太倔,傅时律回到院子里,就看到秦谨拿了一双鞋正走过来。

“夏夏呢?”

“在里面。”

秦谨伸手将儿子拦住,“那天跟你一起上游轮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傅时律眉骨硬朗,只说了两个字,“朋友。”

秦谨一巴掌重重地拍他后背上,“你要敢做对不起夏夏的事,我打断那女人的腿。”

“妈,就算我跟盛又夏真过不下去了,那也跟别人没关系。”

这种话糊弄糊弄三岁的小孩还差不多,“我不管,你们都结婚一年了,感情稳定。以后要出什么岔子,就是那女人的错!”

傅时律眼角挑起抹讥笑,“您从哪看出来,我们感情稳定?”

秦谨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那就是个敲不开的木鱼脑袋。

“她九岁的时候,她爸就另娶了,夏夏那后妈你又不是没见过,是个厉害角色。”

秦谨心想你不是医生么?

医生不都菩萨心肠?对他来硬的不行,那就试试来软的?

“我儿媳是真可怜,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嫁进傅家以为能有个庇佑……”

“哪成想,老公都不待见她!”

傅时律从她手里接了鞋,一双平跟的小羊皮鞋,又软又轻。

他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回了主楼一趟。

盛又夏吩咐佣人将气球挂到墙上,她听到有脚步声过来,还没看清那人的长相,就被拉住手臂往洗手间走去。

男人开了灯,将门反手关上,小羊皮鞋放到了一边。

“傅时律,你干嘛呢?”

他双手掐住她的腰,很轻松地将她提起来。

盛又夏坐到洗手台上,冰冷的台面刺激得她想跳下去。

傅时律按住了她的腿,“你就这么喜欢踩高跷?”

他蹲下了身,一手握住她的鞋子,怪不得磨脚,鞋子边缘处这么硬。

傅时律将细高跟丢在边上,转过她的脚看看。

皮都磨破了,还渗着血。

“自作孽不可活。”

盛又夏嘴硬,“可是好看啊。”

“哪里好看?把脚伤成这样,你还不如穿双布鞋。”

盛又夏没再吱声了,她记得那天在游轮上看到的梁念薇,就穿了一双泛黄的小白鞋。

他让她搭在自己的大腿上,撕了一块创口贴,将她的脚后跟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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