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匆匆而过,姜云恪一早便已起来,提着木剑与韵儿向着离阳大楼而去。到了离阳大楼之下,见石阶下的广场上,东离栾等人已至,当即踏着石阶轻掠下去。
待他一落地,楼清姝自公羊先生旁边走过来,神色间忧郁甚重,且双目通红,想是刚哭过不久,她道:“姜哥哥,你就真的不在这里多陪清姝一段时间吗?”姜云恪心里也不愿与她分离,只是在这里待了五年之久,真的是到了该离去的时刻,他柔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况且这不是生死离别,他日我游历江湖累了,便回来看你。”话虽如此云淡风轻,毫不经意,但在姜云恪心中,已有掉泪的冲动了。楼清姝双手已牵住他的双手,道:“那姜哥哥你一定要记得,不管你走多远的路,清姝永远在这里等着你,一年,十年,几十年,清姝永远在这里等着你。”姜云恪抑制住眼眶里的泪水涌出,道:“我一定会回来的。”楼清姝却是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脖子,泪如泉涌,止不住的放声大哭。
见此情景,旁人也触景生情,尤其是楼清姝那如肝肠寸断的哭声引人入情,东离长卿走过来轻拍楼清姝的肩膀,道:“清姝,此刻胜负未分,云恪亦未离去,你不必过于不舍了。”楼清姝松开双臂,眼泪仍是不止,东离长卿道:“云恪,既然你已准备好,那便到场中去吧。”姜云恪嗯了一声,对其点点头,望了一眼楼清姝,提着木剑走向场中。
与此同时,身着红衣、蓝衣的东离焱两兄弟也提着剑走到了场中,与姜云恪对立,东离焱道:“两兄弟,此一战,不管你是否能离去,我东离焱永远把你当我的兄弟。”东离淼也道:“姜兄弟,此去江湖路远,千万保重,东离族的大门永远为你常开。”他似知道今日必败一般。
姜云恪笑道:“我姜云恪在东离族五年,与两位大哥也无多少来往,但你们待我如亲人,此番情义,云恪莫不敢忘。”
东离焱道:“姜兄弟,请出剑吧!你若胜得过我兄弟两人五招,便算你赢了。”
“承认了两位大哥!”姜云恪说完,提着木剑已向东离焱两兄弟中间刺去,而后直接使出“天”字诀的一撇一捺,分向两边,东离焱两兄弟只一向后弯身,并且手中之剑一左一右携住木剑,并顺着木剑向姜云恪逼近。
姜云恪抽剑退后一步,运劲于木剑上,向前一横,剑气荡开,东离焱、东离淼纵身掠过那道剑气,未落地时,分别使出“下”字诀的一竖、“天”字诀的一捺。两道剑气齐至,姜云恪再次运劲于木剑,不避不躲,直接迎上去,待两股剑气触及木剑时,他将回绕,竟将剑气融于木剑中为己所用。
“姜兄弟,好手段,再吃我一剑!”东离淼落地大笑一声,长剑已横在姜云恪颈部下方,距离咽喉仅有一两寸处便不再近一寸,已被姜云恪以木剑挡住。然一旁的东离焱一剑斜斩而来,姜云恪将东离淼的长剑震开,倏然斜挥而上,与东离焱的一剑交击,有内劲加注,木剑不至于被铁剑损坏。
挡住东离焱的一剑,东离淼又自旁边急挥而至,姜云恪倏然自两人中间横过的同时,快速左右挥出,两兄弟抵挡不及,各自的左右大腿被木剑划了一剑。
姜云恪笑道:“两位大哥,小弟先拿住了第一招。”
“再来!”东离焱大笑一声,与二弟东离淼同时出剑,各自使出“天”字诀中的“下”、“一”字诀,但被姜云恪纵上半空,如书写字帖一般笔锋不滞一般写出了“天下第一”四字,剑气如墨泄下,笼罩着两兄弟。落地后,在两兄弟身上完整长衫上可见被剑气割破的缺口,姜云恪笑道:“第二招,还是小弟拿住了。”
东离焱两兄弟神情凝重起来,姜云恪的“天下第一”诀比他们施展得更加得心应手,如一位书法大家,对于笔势的轻重掌握的如鱼得水、疾徐适中。两人当即又持剑挥向姜云恪,接连“写”出“天”、“下”、“第”、“一”四字,且反复出剑,想以此压制姜云恪。
但姜云恪近日得那鬼面人师父传授《形而上剑》,正欲找人切磋,当即便轻笑一下,横着木剑,奔入两兄弟之间,剑势一重时,沉如钟鼎,那东离焱两兄弟虽有离阳神诀在身,但与姜云恪相比起来,差上一层境界,自是难以招架,又输了一招。待蕴势重战时,姜云恪剑势一轻,又如风烟,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即使不依仗内力,两兄弟对于这飘忽难寻的剑路无可奈何,姜云恪在两人手腕处以木剑轻拍一下,又胜得一招。最后一招,姜云恪时而剑势沉重,时而剑势轻灵,剑路刚猛、轻快并存,打得两兄弟眼花缭乱,心神无主,最后以“一”字诀横扫过去,将两兄弟一击散得倒飞落地,五招已毕,姜云恪大获全胜。
姜云恪道:“两位大哥,承认了。”东离焱与东离淼两兄弟站起身来,提着剑,佩服不已,东离焱道:“姜兄弟今日不见,剑法更加绝妙了,看来我两兄弟在武学方面,当真不如你啊。”姜云恪回道:“小弟之所以能赢,全因二尊主悉心指导之故,今后小弟一离去,不得高人指点,只怕要落后两位大哥许多了。”东离淼对于刚才姜云恪所使的剑法感到有些迷惑,问道:“姜兄弟,刚才你出的剑法应该不是‘天下第一’诀吧?”姜云恪愣了一下,心中想起鬼面人师父的叮嘱之言,当即道:“是小弟在凌云寺中罗汉堂内学来的。”“是吗?”东离淼还是存有一丝疑惑,他不曾涉猎佛家武功,便也不敢确认有无这一套剑法,不过细想姜云恪这五年除了去过凌云寺增加实战经验过一次以外并没有学习过其他武功,当即半信半疑了。
姜云恪道:“正是。”略带心虚瞧了一眼东离长卿,他脸上虽无任何表情,但是却像是思考着什么。不一会儿,他负手走过来,道:“云恪,既然你赢了,从此便可自由来去东离族。”姜云恪喜道:“多谢二尊主成全。”转望楼清姝,但见她双眼垂泪,对视一眼兀自哭着跑开了。姜云恪暗自叹息一声,且听东离长卿道:“云恪,你随我来一下。”随后,他往上善若水楼方向走去,姜云恪跟在他身后,一语不发,心想着二尊主到底还是发现了些许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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