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李丰宇轻而易举地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的表情有些难看：“宋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泽微笑道：“这样吧，鉴于我现在看到你这张脸就想吐，我们打个商量，你主动自首，我不揭你伤疤……如何？”
“不然当着你妻子和你家保姆的面旧事重提……多尴尬啊，是吧？”
李丰宇眉头微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然是你在沛阳二院的那些光荣事迹啊。”
说是不揭伤疤，但此刻宋泽说起这话来倒是毫不犹豫。
他似笑非笑，“哦对，想起来了，你身边的这两人一个是你的发妻，一个是听话到愿意帮你杀人的保姆……你那张面具下面到底是一副怎样丑恶的嘴脸，她们应该都已经见识过了吧？”
这下，李丰宇总算是听明白了。
“你是想说，杀害沫沫的凶手……是我？”
“不不不。”宋泽连连否认，“动手的当然不是你，我刚说了，替你杀人的是你家那位保姆。”
闻言，李阿姨瞪大了双眼，说不上来是愤怒还是惊惧。
“杀人的是李阿姨？”李丰宇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没有，但有一位证人。”
时沅接话道，“两点五十五分左右，林慧慧进入病房时，曾看到李阿姨在给死者喂东西。”
“所以，你主张杀人的手法是下毒？”
李丰宇笑了，“不好意思，因为沫沫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医生建议她暂时停药。目前这间病房里，除了你们搜出的那瓶安眠药以外，不存在任何其他的药物。”
“谁说只有药物才能杀人？”
宋泽直视着他，“死者因为割腕自杀，大量失血，这个时候，无论是摄入安眠药，还是单纯的饮下大量白开水……都可能会导致血压过低，进而引发休克反应。”
“作为死者唯一的亲人，医生不在场的情况下，唯有你们能够发现死者的异常。”
“一旦你们选择漠视……陷入了休克的曲沫，注定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
话音落下。
李阿姨沉默了。
肖颖眼皮跳动，也是一语不发。
李丰宇双唇紧抿：“很合理，但有两点很令人费解。”
他推了推眼镜，“就算杀人的是李阿姨，你们为何觉得指使她的人是我？”
“我又有什么理由，要杀死曲沫？”
面对他的疑问，时沅二人完全不慌。
“指使李琴的人为何是你，这个问题很简单。”
时沅道，“首先，你说过，当年李阿姨家境贫寒，是你们救济了她。”
“其次，以肖颖对曲沫的上心程度……这间病房，她应该不常来吧？”
“可有趣的是，盥洗室里竟然有大量的名牌护肤品。”
“那些东西是谁的，需要我直接点名吗？”
李阿姨双手紧握在一起，神色局促、眼神游离，全然一副心虚至极的模样。
“李琴若是与你们非亲非故，你们为何要救济她，还甘愿给她远超普通保姆的待遇？”
时沅继续说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她与你一样，都是‘李’姓？”
“你们大概率是远亲，你又对她有恩。所以，她才愿意为你做事。”
她直视着李丰宇，“如果这些还不够的话……之前在走廊里，李琴可是毫不犹豫地就把肖颖给卖了。”
“如此一来，她到底是谁的人，难道还不明显吗？”
时沅说完。
宋泽紧跟着将“混合双打”接力了下去。
“至于动机……”他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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