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微微一笑,催马上前,命燕双鹰递上名帖、书信、门包。

门子都长了一双好招子,见贾琮等人气度不凡,微微瞥了一眼名贴上的荣国府三个大字,忙打了个千。

陪笑道:“诸位爷稍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你们几個站在干什么,还不过来牵马?”说完匆匆跑了进去。

不多时,中门洞开,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将,须发皆白,披挂整齐,迎了出来,满面惊喜,声如洪钟。

“琮哥儿何在?”

贾琮忙迎上去,躬身道:“贾琮见过总兵大人。”

“参见总兵大人。”众人同时躬身见礼。

“免了免了,”杨雄摆摆手,扶着贾琮的手臂,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连声道:“国公爷有后,国公爷有后!”

贾琮笑道:“老将军身子可还好?家中老太太甚是挂念。”

“好好好,有劳老太君挂念。走,里面说话。”杨雄哈哈一笑,携着贾琮的手进去。

杨雄亲自引着贾琮、苏灿两个故人之后来到内书房,喝了两口茶,寒暄了几句,问了问苏灿老子的近况。

才笑着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此话着实不差,琮哥儿如今小小年纪就中了武举,更得今上看中,将来强爷胜祖,也非不可能之事,看来荣府一脉合该在哥儿手里复兴了。”

“老将军……”

“诶,叫世叔便是,不必客气。”杨雄摆摆手打断了贾琮。

贾琮笑道:“世叔谬赞了。琮一路来时,见辽东镇以南,四海升平,人无惧色,哪里像是有战事的样子,到了奉天才感到一些黑云压城的意思。请世叔解惑?”

杨雄叹了口气,起身指着墙上辽东舆图,道:“大约十天前,鞑-子共派出七八路轻骑,四处进犯边境。

破了宋家泊、庆云、镇西、十方寺、大清、大靖等十余处堡寨,劫掠二百余里,残杀边民数千人。

我派出的探马早已探明,鞑-子十余个部落如今正在草原上大规模集结,彼虽自退,却非吉兆,故而我下令点燃了烽火。

辽王却不以为然,言道异族早已败亡,如今不过是疥癣之疾,殊不知时移世易,历经数十年,鞑-子恐怕早已恢复了元气。”

“边境不是建有长城么?为何鞑-子可轻易南下侵略?”贾琮疑道。

杨雄摇头道:“长城年久失修,又经历许多战事,早已多处损毁,四处漏风。

昔年太祖横扫天下,打得异族四散溃逃,曾言道,国朝雄兵百万,何须长城?故而一直没有修缮,如今已是名存实亡。”

贾琮与苏灿对视一眼,道:“世叔以为如今局势如何?”

杨雄沉声道:“以我观之,慢则一月,快则旬日,鞑-子必大举来攻,如今辽东军备早已不复当年之盛,辽王又轻慢视之,情势殊难预料。”

“如今朝廷已派出五万大军由镇国府牛世叔挂帅,驰援辽东,想来应当无虞。”贾琮道。

杨雄点点头:“希望天兵早些到罢。”

“世叔,那我等该做什么呢?”苏灿道。

“自然是和我一同镇守奉天,待此次战事过后,自有你们的功劳。”杨雄道,直接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又安全又稳拿功劳的差事。

贾琮摇头道:“世叔怜爱之意,琮铭感五内。只是琮此番来,不是为了固守待援之功,而是为了歼灭仇寇之功。琮愿上一线战场!”

杨雄看着贾琮目中精芒一闪,缓缓点了点头,道:“果然将门虎子,非同凡响。

琮哥儿,你可想清楚了,跟在我身边,好歹性命无虞,多少也能捞一笔功劳。

若与敌短兵相接,立功自然容易,可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有闪失,我如何向老太君交代?”

贾琮哈哈一笑:“世叔多虑了,琮不过一介庶子,又不继承家业,没了就没了,于荣府何损?又谈得上什么交代。

且琮素有杀敌报国之志,既来边塞,岂能贪生怕死?若如此,琮愧为荣国子孙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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