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出租屋内,勤劳女青年赵海燕晾完衣服,身姿饱满的下楼。不消一分钟,两只老鼠飞似的跑上去。

开门,桌上是两碗还冒着一缕小烟的面条,面上是一小勺猪油,鸡蛋对半切,一人一半,几粒葱花格外香。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楼下传来赵海燕清亮的声音:“都还没吃吧?俩小子还成天躲着我?”

“子明,你再不出来,我就上楼找你去。”

陆子明走去阳台尴尬笑:“哎姐,没躲,这不怕打扰你上班?”

二十岁的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楼下,这个时代的女性,眼睛特别亮,乌的发亮。

赵海燕已初具熟韵,扎着及腰的大辫子,整个人透着一股善良劲儿,但又初现渝城女孩的泼辣与豪放。

“戚。”赵海燕叉腰:“你们在我屋子干嘛呢?不许搞坏事,下回也不许躲我,晓得没?”

“晓得晓得。”赵海波不住点头,一阵心虚。

要是说我们正卖假蜂蜜以后计划蹲牢子呢,保不齐赵海燕上来当场开瓢。

“没问你。”

陆子明不敢触及锋芒:“晓得了姐。”

赵海燕这才心满意足走了,眉眼都是笑意。

“你姐下的面还是老味道。”

几口炫完,满足的从角落拿出盖着的蜂蜜,陆子明调试着,眼看那颜色慢慢趋于澳亚蜂蜜!

“成了!哎!老陆你真行啊!”

“开坑!”

陆子明豪迈一声,赵海波眼皮突突跳,谨慎问接下来怎么干。

“带你做个20万的局!”

赵海波仔细瞧着陆子明,确定他的面目并未狰狞,还未疯批化。

疯了吧!

就这几百买来的蜂蜜,顶天卖个一两千。

哪哪来的20万?

“哎,不是,老陆?哪里去搞20万啊!那得跟几块砖头合起来那么厚吧!”

陆子明:“冯广印那里的蜂蜜差不多值10万。坑过来变成澳亚蜂蜜翻倍卖了,我们不就有20万了?”

“听你这意思,冯广印那10万你不打算给别人?”

陆子明疑问:“我凭本事坑的,为什么要给他钱?”

??

你刑啊!

日子越来越有判头了。

赵海波急的跳:“收手吧老陆!你这样整下去,我怕尸骨无存。”

“那是校长的儿子啊!”

“你想怎么样?要我给你下跪吗?那也行。”

陆子明斜眼:“废话多,你每天买他的蜂蜜,混熟了吧?”

“熟倒是熟了。”

连续几天以来,赵海波都到冯广印的店里买蜂蜜,每次买的也不多,仅仅只买100块钱的。

本来因为澳亚蜂蜜的存在,生意一落千丈,这有人光顾冯广印高兴的不行。主动跟赵海波搭话,一来二去,两人彼此之间也有些熟悉。

只是冯广印很奇怪,赵海波每次买100,就算是自己吃,也完全不必要买这么多,就问赵海波是为啥?

“拿去卖。”

这是陆子明教赵海波说的。

冯广印摸不着头脑,现在收本土蜂蜜的只有大乐一家,还是5块收购。赵海波卖哪去?

按照逻辑推,冯广印卖的是原价10块一斤。按理说卖12块以上才能有利润。可关键现在遍地都是卖10块8块的……

今天,赵海波又来了!

冯广印长相平平,唯独脑袋很尖,从小他干什么都会被人戏称削尖了脑袋。

比如考上高中:你是削尖了脑袋才考上的吧!

比如谈个朋友:你是削尖了脑袋才谈成的吧!

而他为人风格也的确如此,干啥都削尖脑袋。

就赵海波在他这倒卖,他就得削尖脑袋搞明白。

澳亚蜂蜜出世,手里货都快压烂了。他真巴不得把这些大几万的库存清掉撒手换个行业。

“来了哈朱兄,今天还是照旧?”冯广印相当殷勤。

“今天来1000的。”赵海波强稳气场,淡定掏钱。

??

“要这么多?”冯广印两眼发亮:“那您告诉我地址,我直接给送过去。”

“想什么呢,要是告诉你了,岂不是你就知道我卖给谁?”

这一来一回搞的冯广印心里痒痒,暗骂一声真鸡贼嘿。果真是削尖脑袋,暂时也不收赵海波的钱,扯些有的没的。

完了还请赵海波下馆子吃午饭,热腾腾的干锅牛肉,吃的赵海波满嘴是油。

冯广印在一旁,他确信赵海波是有特殊渠道。不住在那叹息生意难做,现在只要能少亏点能出手就好。

“真想出手?”赵海波挑起眉头。

冯广印抱抱拳。

赵海波说:“看你人实在,那我也不装,说白了我就一个办事的,吃完饭我带你去开开眼,去见我老板,他能耐大了去了!”

……

大乐蜂蜜厂。

板房结构的办公室内,圆浑的秃头男人来回踱步,内心疯狂的琢磨着。

此人正是骗枭郑乐的头号心腹魏则新!两年前,他还是个在街头搞盖碗艺术的街头骗子。

两年时间,从骗子转型做企业。用茂密的头顶换来目前的心安与地位,如今已是光面上的人物,人人都称其魏总!

他琢磨的是:雷明,何方神圣?

昨天来的两个二混子在这嚣张不已,指名道姓雷明要约见魏则新,放话让他定好时间!

魏则新做到如今的地位,还会容两个小混子叫嚣?压根不理晾着。随后实在吵的凶,就派人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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