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屠拉住手,鲁达回过头一瞪。

“怎地郑屠,你心疼这娘们不成?”

郑屠微笑不语,接过他手中的佩刀。

金老颤颤巍巍走上前,拱手道:“提辖,这杀人可是重罪,你杀的还是一个衙门都头,赶紧逃去吧。”

他以为郑屠在替何香兰说情,感其恩德,壮着胆子站出来替郑屠说话。

“呱噪!”鲁达大喝一声:“洒家既已杀了何胜,杀一人是杀,杀两人也是杀。你们让开,待我结果了这贱人,自去找经略相公言明,要打要杀洒家认了,与你们无关。”

言下之意,他要将两人全部杀死,扛下所有罪名。

“提辖情义,小人感佩。”郑屠被其豪情所感,弯腰施了个礼。

“哼。”鲁达冷笑一声,不拿正眼去看郑屠:“洒家原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也是个胆小的主。”

没有解释,郑屠拿着刀,缓步走到何香兰面前。

“官人救我,贱妾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何香兰跪在地上,身子哆嗦,眼中抹泪,一副凄惨之色。

“我问你,若有人问起何胜死因,你当如何回答?”郑屠蹲下身子问道。

何香兰反应不慢,立即明白郑屠有心要为鲁达开脱,立即答道:

“家父身为都头,有剿贼重任,被贼人所杀,也是情理之中。”

“呔!”

鲁达闻言,怒气并未少了半分:“洒家杀人,何须由你这贱人脱罪?我自去经略府领罪便是。”

说完,鲁达便要转身离开。

却见郑屠变了个脸,冷声说道:“你这婆娘,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连自己父亲都能出卖,何况是我?怕不是前脚示软,待出了门,便去找衙门告发是真。”

被说中心事,何香兰脸色一红,无言以对。

“确是留不得你!”

一声轻喝,郑屠将刀送进何香兰的胸口。

后者立时毙命,软软倒地。

宋江杀妻,杨雄也杀妻,而我,才是水浒杀妻第一人。

郑屠心中苦笑。

何胜那厮,在衙门颇有势力。

如今被自己一伙杀了,若不结果何香兰,以后郑屠的日子,定然生不如死。

更何况,他早已受够这婆娘的气。

加上酒劲上涌,郑屠也没多想。

一只脚已经迈出屋子的鲁达,见此,猛然回头。

“兄弟,你这是为的哪般?”

“提辖,既然是我勘破了这父女奸计,她还是我结发之妻,小人总有处置的权力。”郑屠笑着答道。

金氏父女早已目瞪口呆。

他们不理解为何郑屠这般做法。

明明鲁达要以一己之力杀了两人,扛下罪责,为何郑屠要多此一举?

如此一来,岂不是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可...”鲁达急得嘴里打哆嗦。

“既然提辖称呼我为兄弟,那当兄弟的,哪能让你一人扛罪?”郑屠继续解释。

此时,鲁达眼眶早已泛红。

郑屠趁机继续道:“况且,这屠猪卖肉勾当,我早已不想再做,不如与兄弟浪迹江湖来得快活。”

鲁达虽然粗狂,但心里却是明白的。

郑屠这样做,无非是想与自己共进退。

“哥哥!”鲁达双手扶住郑屠的肩膀,激动呼唤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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