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疆域如此之大,各地方言风俗都不尽相同。

若繁华地区,大家都能说官话还好。

可若是琼州人抽签去了辽东、陕西人抽签去了浙江……这话中意思都不一定能传达明白,想想都知道,会闹出来多少笑话,又会平添多少麻烦!

朱由检由此,再一次深刻的认识到,祖宗皇兄留给他的,是怎样的一个烂摊子!

今日既然他已经发了火,借着一通气势将群臣震慑住了,不如趁机着手把这些东西好好改改。

朱由检行事“斤斤计较”,喜欢看个明确数据,实在无法想象,若此制不更改,到时候选用阁臣部堂,他还得对着签筒抽签的画面!

李标自然激动应下。

其他大臣却是没想到,火把举出来,本意是要烧魏忠贤那头鸟毛的,谁知道最后却被皇帝借这机会,烧到了自己头上!

他们想要辩驳,免得快年底了,搞得过年都不高兴,却瞄着王承恩手上那叠数字精准的奏表,又不敢开口。

正如前朝某官员所言,天底下有很多事,不上称便没有四两重,可一旦上了称,只怕一千斤都打不住了!

如今天子将两个月来,他们在国事朝政上的所作所为都清点了出来,容不得他们再装糊涂下去。

就跟钱嘉征眼下一般,

没有被皇帝点出其不雅做派,还能挺直腰板,做出一副正人君子之态。

可一旦被点出,便当即萎靡不振了。

大臣们只能唯唯,眼看着李标接过年底“京察”之任务。

若是他们知道,朱由检早在内阁理政时,便同李标、刘鸿训等人提过,想要出重拳来整治如今官场上的歪风邪气,且得到了对方附和时,面色应当更难看。

“退朝!”

朱由检扔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懒得再看堂上群臣。

气大伤身,

可朱由检又不想为了这些家伙而伤害自己的龙体,倒不如眼不见为净。

至于魏忠贤,

在狼狈的爬起来后,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痕,却在急切疼痛之下,没能擦拭干净,反而将血抹得满脸都是。

他几乎是含恨,在自己额头伤口那处重重揪了一把,将磕头时翻卷的肉撕了下来,随后低头,匆匆随着天子脚步而去。

“我……我呢?”

钱嘉征看着天子去后,群臣在李标的催促下,开始去往各部处理事物,不由愣愣说道。

他不是个当官的啊,

谁来告诉他,皇宫大门怎么出去?!

“走吧,咱们继续去聊聊。”

“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其实还有很多东西,咱们没有通沟清楚,不是吗?”

骆养性直接把钱嘉征从地上提溜起来,然后强迫他跟着自己去了北镇抚司。

至于被皇帝勒令居家思过的魏良卿,则是忽然找来自己的妻妾子女,落泪不止。

“夫君怎么哭成这样,难道陛下真的要对魏家动手了?”魏良卿的妻子慌张问道。

自从新帝登基,魏忠贤都谨慎了起来,更别说依靠叔叔而起家富贵的魏良卿等人了。

魏良卿对着妻子道,“不是今日,便是明日……总之我家之难,将至矣,不可逃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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