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忠贤觉得自己如何迅捷,也比不上天子手快。

勇士营参将已被活活打死!

尸体都被人卷着扔去涂文辅外宅之前示威了!

他跪下时,还能见几人同跪于天子身前,神情凄惨。

当众处置军营参将及将官!

皇帝怎么敢如此激烈行事!

他只带了几人前来,难道就不怕士卒暴动,惊扰龙体吗?!

魏忠贤入宫以来,可未曾见过如此行事的帝王!

“因何护驾?”

“因何受惊?”

朱由检让魏忠贤连滚带爬的来到近前,反问他道。

魏忠贤支吾道,“老奴听说皇爷只带了几人随侍就来这杂乱之地,心里担忧……”

“这是朕的勇士营,是朕臂膀所在,怎么就是杂乱之地了!”

朱由检再反问道,声音洪亮,足以让在场士卒听清楚他与厂公在说什么。

听皇帝在说自己的好话,原本被皇帝安排“站军姿”良久的士卒也没了闷气,一股喜气涌出心头。

谁不喜欢听领导夸奖呢?

魏忠贤更加支吾。

他又如何不知涂文辅的水平?

那人喜欢揽权管事,曾夺宁安大长公主第为廨,署曰“户工总部”,看上去极为气派,可做起事来却是一塌糊涂。

勇士营这边,他虽为提督,却不甚上心,原因则是勇士营为天子亲军,国之精锐,编制在册之兵本就少,只三千人左右,根本不够他痛快的吃兵饷。

想京营那处,可是能吃到十万人数兵饷的!

魏忠贤由此猜测,这勇士营必然混乱无章,没有长官约束,必定人人如同街头混混,只有轮值驻守宫墙者,可能用心一二。

天子突然亲至,勇士营必然乱上加乱。

谁知道他过来一看,却见勇士营说不上井然有序,却也颇为整肃。

那校场之上,排列齐整,行伍有致,还真有些国之精锐的气派。

“你且先起来,不要碍着朕做事!”

朱由检让其退到一旁,继续问责那几个将官。

他对之下的士卒说道,“今日不止朕为你们做主,你们也当为自己做主!”

“这几人平日是何等做派,施加淫威于下的,都说出来!”

“国之勇锐,自当有股大丈夫血性,不要因这些人而畏畏缩缩,做小女儿姿态!”

朱由检大马金刀的坐在位子上,要做公审之事。

高忠等人迫不及待,便上前一一言明,说某人克扣军饷,又说某人尸餐素位,欺凌士卒,还说某人干脆与外面豪门世家为伍,倒买倒卖军营公物,像勇士营中当有的马匹,便是被他们给卖了充做私财。

有了他们打头阵,后面也有士卒主动,慢慢群情激愤起来。

如魏忠贤等太监,只看着面前这千百人严词声厉,生出了胆寒之气,不知道平日一个个任其鞭打的小人戍卒,何等何能来指责上官!

那几个被指责的将官也面如土色,只对着魏忠贤喊道,“老公公且为我等救命!”

“我等,我等绝非如此贪婪之人,都是他人冤枉!”

“是啊,求九千岁开恩!”

朱由检听了只笑,“朕在你们面前,你们却只找魏忠贤求饶,难道厂公之威,要比朕还厉害吗?”

魏忠贤脸色大变,大步上前就给了那几人一巴掌,扇的人半边脸瞬间肿胀,转而又朝着朱由检跪下抹眼泪。

“皇爷明鉴,老奴虽得先帝恩遇,却坦诚用事,这是下面人污蔑老奴擅权,肆意妄为!”

“朕明鉴不明鉴,不用你说!”

朱由检摆摆手,让人去这几个将官的值房内搜查,果然搜出来了些金银富贵物件,甚至还有一账本。

“张显仁,你他妈贪钱还记账!”

“妈的,老子肏你老母!认识几个字显摆什么,要害死大伙儿!”

其他几个将官一见那账本,纷纷对着一同僚破口大骂,狗急跳墙。

那叫张显仁的颤颤巍巍跪趴在地,只喃喃道,“这是小人污蔑,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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