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骁率兵赶到陆屋乡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到处都是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

不止是成年男子,就连老弱妇孺的尸体,都枕籍在一起。

还有一些头颅,被直接悬挂在了树上,尸体也被吊在一边,死状极惨。

烧焦的痕迹还在,血迹已经干涸,只是不少的乡民死不瞑目。

见到这一幕的杨骁,沉默了。

跟着一起前来的一众牙兵,都一脸愤慨的神色。

党项人的仇杀,竟然屠了一整个乡邑的人。

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何其之惨烈。

站在一边的高怀德,恨得咬牙切齿,怒道:“节帅,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陆屋乡三千多口人,全部被党项人屠杀了!”

“这窝囊气,谁受得了?”

“请节帅立刻下令,踏平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三部,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对!”

高怀德的话音一落,跟在身边的卫峥、马南山、药可琼等将领,以及一众牙兵都义愤填膺的嚷嚷着,要给这些死难的乡民复仇。

“党项人这么做,简直是骑在咱们头上拉屎!”

“这些乡民何罪之有,竟然有此下场?”

“复仇,一定要复仇!”

“请主公下令!”

诚然,这些牙兵跟陆屋乡的百姓并无任何瓜葛。

但是党项人如此残暴不仁的行为,也是将他们彻底激怒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都是爹生娘养的,肩膀上扛着一個脑袋,谁怕谁?

“主公。”

王朴沉默了一会儿,仍是上前劝谏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党项人这么做,其目的是想激怒我们,主公你一定不能上当。”

“以属下之见,主公当派人责问党项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三部的酋长,让他们交出凶手,严厉处置。”

一听这话,高怀德被气笑了。

“王朴!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凶手?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三部的党项人他们都是凶手!”

“责问几句,交出几个人就能了事?”

“简直荒谬!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顿了一下,高怀德又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朝着杨骁抱拳行礼道:“节帅,一再的忍让,换来的只能是党项人的得寸进尺!”

“如不严惩那些行凶的党项人,这大明节镇,还有我等的容身之处吗?”

“请节帅下令,若朝廷怪罪下来,所有罪责,高怀德愿一力承担!”

稍有不慎,逼反了党项人,导致河套地区陷入战乱的话,朝廷的确有可能追究下来。

到时候,杨骁就是难辞其咎了。

但是,看着眼前宛如人间炼狱一般的景象,杨骁也无法释怀。

“传我命令。高怀德、卫峥、马南山!”

“属下在!”

“我给你们各三千步骑,屠灭党项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三部,其酋长、贵族可暂时生擒,其余人等,包括老弱妇孺在内,全部诛杀,不留一个活口!”

“诺!”

高怀德、卫峥和马南山当即领命。

“且慢!”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魏仁浦也禁不住勃然变色,站出来对杨骁劝谏道:“节帅,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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