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本名李河津,祖上从军,曾在军部待过一段时间,在余佅还未进入监察局的时候,曾经教过余佅一段时间,也正是这段关系,他的儿子李照成才能进入监察局,现在是应天珉的助理。
李教授闻言回头,看向了最后走出办公室的余佅,点头示意了一下,接着说道:“呵,确实很久了,你倒是精神得很啊。老夫也没想到会是你这小子来审我们。”
余佅笑着说道:“李老师哪来的说法,学生可没审,这只是交流罢了。”
李教授笑骂道:“老师可当不上咯,你这废话一堆,哪学的?应天珉都教了你什么破玩意儿?有话就说,少在这拐弯抹角的。”
余佅也不说话,就只是带着敬重的眼神微笑的看着李教授,老教授看着多年前的学生这副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唉,你也这么大了,当初支持你去监察局,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余佅依然笑着,但是他摇了摇头,说道:“二十多年了,已经没法评价福祸了,至少我这二十多年问心无愧。”
接着他顿了一下,又说道:“李老师,您知道的,你们的动作瞒不过我,这帮小子也太能耐了,当着我的面使眼色,您几位还都帮着?”
李教授笑了笑,回应道:“你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向监察局隐瞒,只是这几个小伙子在岛上的时候为了避免被野兽袭击,养成了一些习惯而已,我们几个老东西也无聊,就陪着玩罢了,这不,一时间还没适应过来。”
余佅叹了口气,这下他是明白这几位老爷子的态度了,看来他们隐瞒的事情跟几个学生有关,不然李河津也不至于这么私底下了还跟他扯谎,他又说道:“您真不打算跟我讲点什么?”
李教授佯装生气的看向他:“你小子,刁难我吗?你作为监察局副局长都没多少信息,我们几个能从海外死里逃生回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能跟你藏着掖着吗?怎么,是不是还要我一把老骨头跟你发个誓?”
得,上标准了,余佅立刻摆手投降,表示他不会再多问了。李教授轻哼一声,两人一同乘上了电梯。
李河津也清楚,余佅不可能就此罢手,他这老脸可撑不了多久,虽然有过一段师徒情分,但他也不敢保证眼前这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学生是不是真的还认他这个老师。
不过讲实在话,倘若不是偶然间听儿子提起过监察局近年来一些极端的行事风格,李教授还真不会瞒着余佅,但经过了几次边境冲突和海域动荡,监察局为了打开局面已经有些不择手段了。
这一点其实从应天珉能监视褚愿和冉清这么多年也能看出来,虽然国之大事,匹夫有责,但为了这所谓的大义,要让几个孩子面临危险,他无论如何也是不同意的,如果最后真的瞒不住,他们几个老爷子是宁愿把自己捐出去的。
另一边余佅也在思考,他大概清楚教授们为什么态度这么坚决,局里最近十年内的行动确实过激了一些,马致远的姐姐就是这么受了难以恢复的创伤,而马教授虽然嘴上没说,心里肯定有很大意见,但为了国家,他也忍了。
张教授和周教授虽然没有跟监察局扯上直接关系,但几位老人自学生时代就是好友,互相之间都把对方的后人看做自己的孩子,当初马志清受重伤,几个老人虽然有极大的不满,但也没来监察局闹腾过。
这么一想,其实大家都有过很多忍让了,可无名岛的信息事关重大,他必须想办法获取这些信息。
而且有关李悦薇和不夜小队的事情现在就像一块悬在他脑门上的石头,在褚愿等人看来可能是闹鬼,在他看来这多半跟敌对势力有关,可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操作的。
有关不夜小队的信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泄露出半个字,就连这个队名都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更不用说连门都没出过的李悦薇了,那就是个工作狂,一天不进她那研究室都得发疯,局里除了应天珉以外谁都不敢招惹的存在,怎么可能出现在无名岛上?
就在余佅一边走着,一边头疼该怎么从几个小孩那获取信息时,李教授突然说道:“几十年前,一个老道人给我算命,说我五行缺水,命里又犯水,所以我改了这么个名字,这么几十年过去,最开始叫什么我也忘了,却没成想这几十年里尽在跟水打交道了,风波不断。余佅啊,老夫有时候也会想,不如早点退休歇着算了。”
说罢李教授看了一眼余佅,便抬头向前走去,再也没说一句话,也没回过一次头。余佅回味了一下李老师刚刚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嘀咕了一句:
“老师,不是我想折腾,这船都开了,不到目的地是不会停了,但您也别拐弯抹角的骂我吧,我可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说罢,也跟了上去。
晚餐期间过得相当的愉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宴席上,褚愿和窦岳潭两个人就吃了10盘菜,方伊时不时的就得提醒褚愿别噎着,而卿澄展现出了完全不同于平时胆小柔弱的进食风格,狠狠地逮着肉吃,连黄文勤和彭不余都吃不过她,其余人倒是中规中矩,在笑谈中度过了愉悦的晚餐时光。。
然而暗地里,余佅想尽办法从几个学生身上套话,但不得不说,王光伯的适应能力确实太强了,不过几个回合就把余佅展露的话术摸透了,然后就是双方不露声色的攻防战,到最后余佅除了明确了不仅是几个学生身上发生了什么,就连几位教授都有些变化外,什么也没套出来,隐约表现出了一种沮丧的情绪。
王光伯也一身冷汗,虽然他认为稍微透露一些信息也没什么,但几位老教授态度相当坚决,故而还是尽力在周旋,然而不论如何,他都感受到了来自监察局副局长的威压,短短一小时内,他就觉得自己被看了个透。
不过在整个晚餐交流过程中,王光伯发现余佅并不是不择手段,相反,他相当的在意科考队成员本身的安危,在王光伯看来,也正是因为余佅念及人本,所以才会如此的,呃,狼狈?
王光伯相当清楚,如果余佅不是考虑到科考队众人的人身安全问题,他肯定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从他们身上获得无名岛的信息。
这也让王光伯对几位教授的坚决态度产生了一点疑问,但目前来说,相比较余佅这样的特务组织副头目,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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