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柳家大小姐身娇体弱,鲜少露面,常年进补各种名贵药材滋养,若放在普通人家,只是这笔开销就已然无法承担,好在柳家富庶,而且本身也是做药材生意这才得以供养,按理来说,这双手不应该这么粗糙才对啊。

这种粗糙一看就是那种常年干活的手,不太有可能是天生的。

“等一下!”

还没等柳如歌带着柳柏的尸体离去,宅院外一道尖锐如鸭嗓般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道声音很有特色,而且对邢侠来说并不陌生。

顺着声音望去,一道矮胖的身影带领着十几个黑衣捕快疾步走来,他们看到邢侠的时候笑着伸手打了打招呼。

刘华,四十出头,身材矮小,双眼很小但却很圆溜,像是一只黑夜里的老鼠。平日里贪财好色,在衙门里总爱搬弄是非,虽有破境九品的实力,但却一心想着荣华富贵,整日跟在州府师爷屁股后阿谀奉承。

又是一阵整齐的脚步传来,整齐有序。

一道挺拔的身影走来,看着和刘华年龄相仿,高大威猛,相貌堂堂,身后同样跟着十几名黑衣捕快。

邝捕头!

邢侠的顶头上司。

为人严谨孤傲,善用刀,做事一板一眼,眼里容不得沙子。

邢侠就是那粒沙子。

分明身在邝捕头的队伍里,但整日和刘捕头下面的捕快们厮混在一起吃喝玩乐,他曾无数次想调离邝捕头的队伍,邝捕头自然也不愿留他,无奈刘捕头那边名额已满,没有他的位置。

他也不想做那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但邝捕头的队伍实在太艰苦了,案发时总是第一个达到现场,闲暇时还要各种操练,像是一架疯狂运转的机器,相比之下若是跟着刘捕头就轻松多了,没事儿的时候大家喝喝酒唠唠嗑,聊一聊青楼姑娘的闺中密术,惬意自得。

所以相对刘捕头手下们对邢侠的友好,邝捕头身后的捕快们看到邢侠都直接无视了。

邢侠倒也是习以为常,没放在心里,不过说来也怪,这平日闲散的刘捕头居然比邝捕头还要先到达现场。

刘捕头圆溜的眼睛微眯,对着邝捕头一拱手:“邝兄,今天来得有点晚啊,可莫要辜负了师爷和州府对你的培养啊,谁不知道你是咱们衙门的顶梁柱……”

邝捕头身材高大,比他足足高出了一个脑袋,他话还没说完,前者直接无视了他,径直走开,同时对着身后的仵作说道:“先检查死因”

仵作拱手,立刻搬出工具走到尸体前。

邝捕头看了柳如歌一眼道:“柳小姐冒犯了,人命关天,邝某也是职责所在”

柳如歌抽泣着,没有阻拦。

刘捕头脸色铁青,没想到邝捕头竟然直接无视了他,愤愤的甩了甩手。

邝捕头可没理会他,在仵作查验的时候带着人来到邢太君面前,拱手弯腰:“邢太君,凶案发生在邢家,还望邢太君理解”

老人点了点头,她明白前者的意思于是道:“搜吧”

“多谢!”

邝捕头不卑不亢,随即大手一挥:“搜!”

十几名捕快有序的散开,开始在邢家府内上下搜查。

先不论邢家有没有作案动机,但凶案毕竟事发在此,自然不能排除嫌疑。

见到邝捕头雷厉风行的作风,刘捕头自然也不甘落入下风,当即快步跑到邢太君面前,满脸堆笑:“刘华见过邢太君”

邢太君点了点头:“刘捕头不用多礼”

刘捕头按着腰间佩刀,一脸严肃:“接到报官,小人当即就赶来了,秦州府和龚师爷也极为重视此事,特意吩咐小人务必查明真相,老太君请放心!”

听到秦州府和龚师爷的名头时邢太君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一闪而过,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那就劳烦刘捕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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