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王山两眼朝天,鼻子里哼了声:“给我搜!”

毛贵呆了片刻,不明白王山是何意,便见四名身材魁梧的校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吓得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为何?”

王山未答话,四名校尉已来到近前,头前过来的两人一把将毛贵的小身板按住,另两人粗鲁地将毛贵身上的衣袍扒开,细细搜寻起来。

毛贵想起怀中的信,心中着急,可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无法动弹分毫,只得高声叫屈:“小的又不曾犯错,为何这般对小的?”

周围的校尉无人回应毛贵。

片刻功夫,校尉便从毛贵怀中搜出一封信,小跑着递给王山。

王山接过信,一把撕开,简单打量了两眼,嘴角不由得翘起,带着几分冷笑,暗地里对王林的做法是嗤之以鼻。

老二果然贼心不死,妄想写信与叔父,去搭救薛、潘二人,还有贺氏那小贱人。

殊不知他前日便以问案为由将薛瑄扣下,直至今晨方许薛瑄进宫,防的便是大理寺对廷议有准备。

况且他昨日与马顺闲聊之际,打镇抚司校尉嘴里得知老二见过潘洪,便立刻去拜见叔父王振,代薛瑄说了几句“祸乱朝纲、内廷乱政”之语,成功使得叔父匆匆进宫布置。

加之此时在宫门前截住这封信,廷议时薛瑄已绝无翻案的可能。

想着王林和那小贱人得知消息时可能的模样,王山心中泛起快意,三两下便将手中的信撕得粉碎。

毛贵见二爷王林的信被毁,急得目眦欲裂:“大爷,你这般做法,难道就不怕二爷知道么?”

王山看向毛贵,轻吐了口气:“掌嘴!”

话音落下,一名校尉快步上前,大手毫不留情地朝毛贵的脑袋挥下。

“啪!啪!”

毛贵两手被人制住,避无可避。十余巴掌下来,两边脸颊便肿的老高,嘴唇破开了道口子,鲜血顺着嘴角直流。

王山冷冷地看着毛贵,一字字地道:“别以为你与咱同为山西人,咱叔父念旧,本大爷便不敢治你。以后眼睛放亮点,别害得狗命不保!”

话毕,“嗒嗒”的马蹄声再次响起,转眼就消失在还未散去的夜色中。

毛贵紧咬着嘴唇,连嘴角的鲜血也顾不得擦,回头看了眼宫城,心中发恨,狠狠抽打着马臀往西城奔去。

……

午后,东司房中,王林躺在椅上揉按着小腿。

昨夜直至三更天尽时方回到咸宜坊,大清早又跟随毛杰、王富他们去教坊司左近寻摸了圈,此时撇下二人回到值房,腿脚倒有些酸疼。

忽然,张显急匆匆跑进值房:“千户,大事不好!”

“嗯?”王林听了,猛地坐直身子。

张显素来老成,但此时却满脸惊慌:“千户,今日朝廷廷议,工部尚书徐晞、工部侍郎王佑等人当众弹劾薛少卿朦胧驳回命案,薛少卿罪名已定。”

“怎会如此?朝廷将如何处置薛少卿?”

“据镇抚司传来的消息,薛少卿已被押入诏狱,只待问斩。而且陛下已下旨,薛少卿与先前入狱的御史潘洪均犯斩罪,刑部请旨施刑后,刑科无需三覆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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