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爷的话,老祖爷说了,这两天不会回来。大爷二爷若有什么事,两天后再来。”
两天后?
王林满脸错愕。
不知叔父为何匆匆进宫,虽然万分无奈,却不得不接受。不过,倒不知大哥王山来做什么。
难道大哥已听到了风声,故而来见叔父?
王林停下身子,回过头看去,忽然想起这小太监曾经见过,便是那一日躲在墙角说大哥王山闲话的人。
也正是打这小太监无意中说出的话,王林才知道大哥王山为娶妾而谋害良人的事。
“小公公怎么称呼?”
小太监闻言,慌忙道:“小的毛贵,见过二爷。”
王林四下扫了眼,宅中其他仆人都离得远远的,便沉声问道:“毛公公,大哥见过叔父后,可有什么话说?或是有何异样?”
小太监楞住,不知为何王林有此问。
把门小厮十分机灵,抢先道:“小的们只知大爷来过,没多久便回去了。后来老祖爷出门时,还赏了咱五两银子呢。”
王林眉头舒展了些。
如此看来,大哥王山应当不知他已见过潘洪。
否则以王山的暴脾气,见了叔父之后,肯定会狠狠告上一状。
按照前些年的记忆,若真如此,叔父定然会不高兴,出门时也不会心情颇好地赏小厮银子了。
……
出了大时雍坊,王林打马返回张宅。
听完王林所讲述的来龙去脉,李贵不禁急道:“二公子,既然咱们见不着王公公和薛少卿,又找不着贺氏作人证,再守在这儿,也没用啊。”
王林轻轻点了点头,皱眉细细思量。
李贵顿了片刻,觉得自家千户实在太过善良,出言劝道:“二公子,为了此案,你已两次三番前去大理寺、刑部,及王公公和薛少卿府上。
甚至为了见潘御史,还闯入诏狱,连胳膊也受了伤。若诏狱中那支弩箭没有偏些,我们弟兄几个可怎么办?”
王林身子微震,想想诏狱中躲过弩箭时的情形,确实太冒险了些,幸好还有着以前的底子,堪堪躲掉致命伤。
李贵见王林面色有变,接着道:“虽然到现在没能为薛少卿和潘御史帮上什么,可咱们已经尽力,即便就此罢手,想必他们也不会怪罪。
王公公明言不许你管这些事儿,可二公子却依旧冒险行事,且当下仍不能确定做的事能有用,这真值得?况且二公子本就与大公子不和,若因这事再惹得王公公不快,断了王公公的扶助,京师再大,能有二公子的施展之地?”
说到这儿,李贵长长叹了口气:“二公子,咱们就此停手吧!”
王林的攥着马鞭的手轻轻颤抖了两下,随即恢复正常。
李贵说的这些道理,他何尝不明白。
他虽不知若薛瑄下狱、潘洪问斩后,朝局会如何发展。却知两个月前翰林侍讲刘球在狱中冤死,便是私借牙牌案中内阁与满朝文官欲合力发难的根源。
如今薛瑄与潘洪二人在朝中的影响远甚刘球,若二人罪名成立,不知朝局又会有多大的震动。
即便不考虑朝局,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薛瑄、潘洪与贺氏三个无辜之人因为大哥王山而受苦,甚至丢了性命。
王林紧咬着嘴唇,沉吟片刻,说道:“我意已决,李兄不必再劝。”
李贵呆了片刻,不知方才已有些意动的王林,为何这会儿又如此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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