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夫人毕竟只是后宅妇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只得颤颤巍巍的开口:“二姑娘说笑了,几句玩闹话哪里扯的到当今圣上和太后娘娘身上去呢?”
“玩笑话?我母亲是太后嫡亲的外甥女,当今圣上嫡亲的表妹,大夏一品亲王妃,沈二夫人一句话就想把以下犯上的罪名遮掩过去,真当这天底下没有尊卑礼法了吗?”
大夏礼教森严,尊卑有序,沈二夫人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只怕沈家二爷都要被革职查办,沈二夫人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是妾身糊涂了,还请王妃和二姑娘见谅。”沈二夫人微微福了福身,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从丁念芙的眼眸中看到几分来自上位者的威慑,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这件事情只当是二夫人梦魇了,快些回府好好养着吧。”
丁念芙言下之意,便是下了逐客令了。沈二夫人本想再辩驳几句,但碍于王府权势,只得先告退了。
“好端端的,你怎么出来了,身子可还要紧?”沈二夫人刚走,苏芙蓉就关切的问道:“这沈家的吃相太难看了,正好你也无意这门亲,等你爹爹散朝回来我便同他商量,这门亲事是万万留不得的。”
“我没事,休息了那么多天,身子早已好了,只是娘和爹关心则乱了。”
“你好好休养,过几日便是如玉郡主的及笈礼,长公主府也向咱家递了帖子,你公主舅母还专门点明要你到场。”
如玉的笈礼?丁念芙细细思索着,如玉郡主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深受长公主和当今圣上的宠爱。
前世,如玉郡主的笈礼是当今圣上亲自主持的,笈礼当天,如玉郡主被册封为了如玉公主,并赐婚给了恭郡王世子阮君夜为妻。
然而,这个阮君夜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妃还没进门就已经纳了一名侧妃三名侍妾了。只可惜如玉公主嫁过去不到三年就香消玉殒了,长公主也因此大病一场,不到一年就撒手人寰了。
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本想治罪于恭郡王府,奈何皇帝一直袒护自己这个庶弟只得作罢。
她当时还在疑惑,皇帝放着嫡亲的妹妹和外甥女不疼,袒护他庶弟做什么,她也是濒死前才知道,如玉公主的死哪是什么意外?
什么兄友弟恭,分明都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安夏王府的阴谋。
长公主阮天舞嫁的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子勇毅候世子,而苏芙蓉正是出自勇毅候府,是勇毅候世子嫡亲的妹妹,勇毅候府是苏芙蓉的娘家,两家时常走动,自然关系匪浅。
可当今圣上又怎么会允许两大世家交往如此密切?只怕若非上面太后娘娘压着,陛下早已按耐不住想要灭了丁家和苏家的冲动。
苏家和丁家都是这场灭门之战的牺牲者,只是身为苏家女的太后娘娘在这场灭门之战的立场又是什么呢?丁念芙无从得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守护好自己人,守护好丁家,苏家还有如玉。
“王爷回来了,奴婢给王爷请安。”门外,传来丫鬟婆子热络的问好声,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
“爹爹。”随着丁胜天走进正厅,丁念芙再也控制不了情绪,她一下子拥向了丁胜天,前世,丁胜天死在西州边境,连尸体都没有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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