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十二辆斗牛士载满难民,直奔八莫。
难民们的安全不成问题,有一个排的战士随车押送,将人送到八莫后,第二天晚再开车原路返回。
钟国栋也没闲着,指挥着机步营的其他人,回到之前放弃的英军营地。
连续审问了几个缅人俘虏,才知道这个地图没有标记的地方叫荔波。
官戒慈留了下来,因为雷宝儿的爷爷受伤太重,已经是油尽灯枯,若非是强撑着一口气不肯闭眼,可能早就驾鹤西去了!
官戒慈对于此也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几天眼睛一直红彤彤的。
至于钟国栋,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也没有太多心思放在一个女人身。
白天收拢难民,晚再发车将人送走,收容站就这么有条不紊的运行了起来。
只要是炎夏人,从这条公路经过,基本都会被救助。
几天后,官戒慈的公公终于是熬不住了。
“什么?”
“你说你公公要见我?”
钟国栋见到双眼红肿的官戒慈时候,也有些疑惑。
并不知道这个仅仅只有数面之缘的老人家为何在临走之际非要见自己一面。
不过钟国栋并没有拒绝。
当钟国栋跟着官戒慈见到老人时,后者仰躺在孙子雷宝儿的怀里,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强撑着一口气不肯走!
官戒慈看着那躺在床,脸色惨白如纸,胸膛微弱起伏,呼吸极其微弱的老人家,心中五味杂陈。
当见到钟国栋的一瞬间,老人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眸再度有了些许生机。
“钟…钟长官,您…您来了!”
官戒慈见状,立马就要去搀扶老爷子起身。
可却被老人摆摆手拒绝了。
“老爷子,我在,有什么心愿你说,我尽量满足!”
钟国栋走到床边,蹲下身,轻轻抓住老人干枯的手掌,平静说道。
“戒…戒慈,还有宝…宝儿,我的孙女,她…她们…”
老人艰难开口,气若游丝。
他每说完几个字都要剧烈地咳嗽一阵。
当听到孙女的时候。
钟国栋有些意外的看向抱着老人,肩膀一抖一抖的雷宝儿,瞬间便是明白了过来。
“老人家,你放心,不光是她们,凡在缅国的我炎夏子民,有我钟国栋在,都会平安的!”
钟国栋握着老人逐渐冰冷的手,没有半点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
对着老人做出一个承诺之后,老人终于缓缓闭了双眼。
而听到这话的官戒慈则是感激的朝着钟国栋点了点头,声音早已是哽咽到泣不成声:“钟长官,谢谢!谢谢您!”
“爷爷!”雷宝儿泪如雨下,紧紧握住老人粗糙的手:“你醒醒好不好?”
……
当天晚。
在安葬了官戒慈的公公后。
官戒慈终于是带着雷宝儿登了汽车。
临行前。
官戒慈看着钟国栋,搂着雷宝儿,轻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到最后,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是变成了“钟长官,谢谢您!”寥寥无几的一句话。
“客气什么!”钟国栋笑着挥手,将一支勃朗宁手枪塞到了官戒慈的手里,揉了揉官戒慈怀里的雷宝儿,轻声嘱咐道:“路若是遇见不开眼的,就按我教你的,直接开枪,不要犹豫!”
有枪在手,也足够应付大多数的危险了。
钟国栋心里,还是有一丝丝不舍的。
那可是官戒慈,多少人心目中的贤妻良母?
不过,钟国栋很快就没心思胡思乱想了。
临时收容站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钟国栋赶到时,康火镰正与人对峙。
说对峙也不完全准确,因为机步营人人都有枪,要么是加兰德大八粒,要么是冲锋枪。
在他对面的那些人,数量虽然多,可武器却少的可怜。
仅有一把手枪和五条长枪,还都是栓动式的单发步枪,真打起来可就太吃亏了。
钟国栋看了一眼那些人,走到康火镰身前:
“怎么回事?”
康火镰脸带着淡淡的傲气,指着那些人道:
“团座,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从战场逃下来就算了,还一来,张口就要咱们把车交给他们。”
钟国栋转向来人中,唯一拿着手枪的胖子: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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