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我们约好昨夜亥时在沈府的后门相见,你为什么要失约?该不会……你后悔了?你又想嫁给楚世子了?”
被指认为“奸夫”的小厮一脸痛心地质问。
沈云绾听了冷笑不已:“楚明轩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心积虑地污蔑我?”
不等小厮回答,沈云绾接着说道:“你可知,攀诬官宦千金,按照大魏律令,需杖责七十,罚银一百两。去了刑部大堂,我看你的嘴还能不能这么硬!”
小厮的眼底浮上了一抹慌乱之色。
他用眼角余光偷瞄了一眼镇北侯世子,触及到对方的眼神,立刻恢复了镇定。
小厮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
“当初如果不是二小姐一再追求我,我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跟你私奔!如今二小姐不仅翻脸无情,还要置我于死地。二小姐,你好狠的心啊!”
“我堂堂礼部尚书的千金,会去追求一个癞蛤蟆?相信这种鬼话的人,一定得了失心疯。”
沈云绾不无嘲讽地翘起唇,把所有人都骂进去了。
小厮闻言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一支蝶恋花羊脂玉发簪,恶狠狠地说道:“这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你休想赖账!”
沈云绾眯了眯眼。
小厮手里的簪子的确是原身经常戴的那一支。
沈婉竹可真够恶毒的,为了陷害自己,无所不用其极!
“孽畜,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正青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发出一声暴喝,瞪着沈云绾的目光仿若喷火。
“来人,给我把这孽畜丢进祠堂,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沈正青话音刚落,只见四个手持棍棒的护院冲进花厅,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二小姐,是你自己走,还是小的们动手?”
沈正青仅凭小厮的一面之词就给自己定了罪,宁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肯相信亲生女儿,他根本不配做原身的父亲。
道理需要对着人讲!沈云绾索性不辩解了。
她抬起明眸,一双清澄如镜的目光逼视着沈正青:“父亲想要怎么处置我?沉塘吗?”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想?虎毒尚且不食子,父亲岂会如此心狠?”
沈婉竹在一旁难以置信地捂住嘴,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一步,仿佛沈云绾说了十恶不赦的话。
“闭嘴,我没问你!”
沈云绾的目光散发着逼人的冷意。
被她气势所迫,沈婉竹竟然鬼使神差地噤了声。
“够了!”
沈正青一声断喝,冷冷地说道:“你有辱门风,日后就在尼姑庵里静心修行,明天我会开祠堂,将你从宗谱上除名。”
“这么说,我还要多谢父亲仁慈了。”沈云绾的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你好自为之。”
沈正青冷哼了一声,不想再跟这个一身反骨的小女儿废话。
他朝着护院喝道,“愣着作甚?把二小姐押进祠堂!”
“不必,我自己走!”
沈云绾目光睥睨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
沈家的祠堂盖在东北角,即使是大白天,屋子里依然阴森森的,只有蜡烛的光芒一点一点地闪烁着,照着一排排黑漆漆的牌位,颇有一股恐怖的气氛。
既来之、则安之。
沈云绾找了一张蒲团盘膝坐着,开始思考起脱身之策。
沈家人薄情寡义,沈府已经不能呆了,但自己绝不能被“不名誉”地赶走,也许今晚就是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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