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珝从荣国府走出，这趟将消息收集齐了也正好交差。
路过门房身边，贾珝上前问道：“宁国府今日可有访客？”
门房见是贾珝来问，不敢怠慢，立即恭敬答着，“昨日东府生了事，今日府上不见外客了，大门一直紧闭着。”
身边一人却是打断道：“哪有，你是没眼力的，莫要与云骑尉说错了话，方才不是进去一个人，就是那个名叫黄文达的穷酸秀才，似还是被传进去的呢。”
“黄文达？”
贾珝心中思量着，与方才记录的信息对号，“就是那个擅长临摹字体的人。”
“好，多谢两位了，既然这会儿东府里有客，我就不上门叨扰了。”
说罢，贾珝便寻着路径，往与小公公约好的地方去交差。
一处街巷暗角，正等着位小公公，却不是昨个来送信的徐海。
“这位公公可是来收消息的，昨日的徐公公呢？”
小公公一脸不悦的表情，“那个是能攀高枝的，认了戴总管为干爹，哪能和我们一样成天出宫，做着苦哈哈的差事。”
既然两人不对付，贾珝便也不再多话，面上笑笑道：“这个今日收来的信，公公过目。”
小公公展开纸张，从上到下翻阅了一遍，看到最后宁国府只登记了一个人，指着名字道：“这个黄文达又来京城赚银子了，还没闲着跑了宁荣两府。”
“嗯？公公这话怎么说？”
小公公收起纸道：“这人我太熟悉了，一个枪手专替世家子弟过乡试的，只要进了考场，仿着那子弟的字体，答完卷再写名，世家子弟不用去考场，便有了他的卷子。”
“这舞弊最难查证，虽知道他是个枪，可还是难寻证据，如他一般，连年在京城里做这门差事发财还大有人在。”
贾珝皱眉问道：“既然公公都查到了，上报陛下，陛下难道不会遣专人查案，科举舞弊可不是件小事。”
小公公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似是教导一般，“你呀还是太过年轻。那些个世家子弟多是纨绔高粱，有个举人身份便好捐官入品，陛下为了维系功勋世族的感情，便也是默许了的。”
“哦，原来如此。”
贾珝面上应承着，回身出了巷道。
虽是小公公这样说，贾珝却不这样认为。
旧日里，兵马司也不少帮四王八公家做些杂事，可从未有过降爵的先例。
再加上这次四王八公作战不利，陛下心中定早有怨气，想要处理了这些佞臣，只是等待一个合理又不被说刻薄寡恩的时机罢了。
“给贾蓉找个枪手？”
贾珝再摇了摇头，承袭爵位和捐官的品级也差不多，没必要脱了裤子放屁。
一路思忖着，贾珝便回了府上。
……
“爷，你回来了。”
香菱放下手中的女红，来到贾珝身侧，接过他带回的物事。
“嗯，你们这是忙什么呢。”
秦可卿手中也捏着一块布，正往上面绣着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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