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的变故,霎时间便在府上传开了,外帏的护院举着火把迅速动员起来。

贾珝二人距离侧小门已没有几步路远,抬眼望过去已经可以看到从巷道包围过来的护院。

秦钟的身体素质哪能与贾珝相比,来回的奔波,上楼下楼身体已近乎透支。若不是贾珝一手拽着他,怕是连跑起来都费劲了。

情况危急,正是该做决断的时候,秦钟向前方的贾珝喊道:“珝哥,你不用顾着我了,先跑出去将姐姐安置在你府上。”

“那你呢?”

“我直接顺着小门过去到荣国府,托词去看宝玉,躲在那边。”

“好。”

不用顾及后面的秦钟,贾珝立即提起速度,出门往另一个方向拐出巷道。

进了后街,离贾珝府上就不远了。

或许是因为一路的颠簸,又或许是因为贾珝下手很轻的缘故,背上的秦可卿已经缓缓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发现此处已不是宁国府,而是在府外的街市,秦可卿顿时慌了神,“你是谁,你要将我带到哪里去?”

忽然,秦可卿脑中冒出一种想法,曾听闻高门大户的人家,有把不过门的妾室养在花枝巷的例子。

这人将他从天香楼带出去,会不会是贾珍的同伙,狼狈为奸,只为将她余生都圈禁在院子里。

秦可卿越想心头越慌,最坏的可能让她脊背发凉,再次挣扎起来,“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秦可卿的所作所为让贾珝感到费解,难道将她救出来不算是好事,还要寻死觅活?

贾珝理解不能便也不再多想,街市上已经没有人了,如今已是宵禁的时候,只有稀稀疏疏的巡逻队伍在街上走着。

寻着路径,避着兵卒,贾珝径直回到府上。紧闭大门,一把将秦可卿放在了屋中的软榻上。

秦可卿吓得惊叫了声,回过神立即打量着周遭情况,见是一间俭朴的屋子,内心顿时变得灰暗。

“完了,故事果然是真的。”

贾珝将屋中的烛火点亮,见秦可卿满脸苍白,眼神有些呆滞,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是坏人。”

房中有烛火照亮,秦可卿方能打量起这个将她从天香楼抢出来的男人。

若不是他用女子的肚兜蒙面,秦可卿或许还能多听他说几句话,可他这般身手打扮,明显更像个采花贼。

看到一旁的小案上有一把裁布的剪刀,秦可卿立即持在手上,对准自己的咽喉,“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贾珝急忙上前一步,将秦可卿手中剪刀打落,“你说什么呢?我们都将你接出来了,还有什么得逞?”

秦可卿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心中酸楚流出两行泪来,自己的清白今日怕是不可能保住了。

见秦可卿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贾珝似是找到症结所在。“秦钟没和你说清楚吗?他让我助他将你从宁国府救出来。”

“啊?”听了贾珝的说辞,秦可卿的眸眼又放出光彩,“钟儿是与我说了要救我出来,可也没说是强闯天香楼,你是?”

“我是贾珝,与秦钟自贾家族学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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