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卿,现在还不是时候。”徐阶忍不住开口道:“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高拱有些烦躁的说道:“要从长计议到什么时候?每时每刻严家父子都在作恶,难道要等他们害了王爷在动手吗?”

两个人互相对视,气氛有一些剑拔弩张。

看起来两个人都在说给对方听,想要说赢对方,实际上两个人的话都是说给裕王听的,这么大的事情,只有裕王能够做主。

收回目光,徐阶再次开口道:“要收拾严家父子,光靠我们是不行,还要看皇上的态度,眼下皇上恐怕还要用他们。“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用他们?“高拱一甩袖子坐下道。

高拱心里也明白,徐阶说的是对的,想要对付严嵩父子,皇上的态度最关键。可眼下皇上似乎不想收拾他们,上一次皇宫里面的事情就是证据。

严世蕃把事情攀咬到了皇上身上,皇上把事情认下了。

”我还是那句话,一动不如一静。“张居正向前走了一步说道:“从现在的态势来看,着急的是他们,否则严世蕃也不会上窜下跳。”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严世蕃越想翻盘,我们越要紧守门户,不让他有可乘之机,等到他出错了,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裕王满意的点头道:“张师父说的有道理,是老成之言。”

高拱坐在旁边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徐阶和张居正这对师徒一唱一和,自己眼瞎的确不是对手。

“高师父,你也不用着急,”裕王笑着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也不是着急,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害了王爷。”高拱站起身子,愤怒的说道:“他们想害王爷,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

裕王颇为感动的点点头道:“高师父有心了。”

徐阶和张居正对视了一下,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高拱和裕王的感情是他们两个比不了的,都是王爷的老师,都替王爷谋划。不知道为什么中间似乎总隔了一层。

他们不懂,裕王心里面却很明白。

徐阶和张居正把自己当成王爷,尽的也是臣子的责任,坐在位置上的是自己,他们这么做,换成自己的弟弟,他们还会这么做。

高拱不一样,他是真的把自己当他的学生。尽心尽力,感情真挚,这就是他们不同的地方,也是裕王对他们态度不同的地方。

收拾的差不多了,裕王笑着道:“三位师父,咱们走吧!”

“是,王爷。”三人躬身答应了一声,一起站起身子,向外走了出去。

严嵩府邸。

得到消息的罗文龙和鄢懋卿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严世蕃穿得十分隆重,周围的下人也是面露喜色。

自家老爷盛宠不衰,值得高兴。

很快便响起了净街鼓,铜锣开道,一队锦衣卫沿着胡同两侧飞驰而至,快速的占领了街道,同时远处的高处也有锦衣卫登楼。

不管是人家还是买卖,全部都要让路。

弓箭手封锁,甲士沿街巡逻,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的防守,恐怕连一只猫都跑不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举着旗子和绫罗伞盖的锦衣卫出现在了街口。

严世蕃带着另外两个人走到了门口,恭恭敬敬的撩起衣服跪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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