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于30分钟后抵达帝都国际机场,帝都的地面温度为——”
听到飞机播报词,方学敏合上电脑,揉了揉发酸的眼角。
五年前在父亲的资助下,她在帝都开了一家经纪公司,经营业务是舞蹈方向。
经过这几年的积累,公司逐渐在这一领域站稳了脚跟,如今国内大型晚会和演唱会上的舞团、伴舞很多出自她公司的艺人。
业务平稳后,新的难题随之出现。
公司想要做大,必须打破天花板。
而因为她公司没有任何知名艺人,总是错失一个又一个转型的机会。
在这次回春城前,方学敏去国外谈妥了一份音乐节的合作。
除了提供四支伴舞团体外,她还争取下来一次副舞台的表演机会,双方已通过邮件确认了合作细节,纸质合同正在流程中。
没想到今天下午对方突然通知她取消合作,不但副舞台的表演没了,连舞团的合作也没了。
对方给到的理由是,为了保证演出质量,需要寻求更知名的表演嘉宾,深表歉意等等。
对方这样做与毁约无异。
因为这次海外音乐节,公司推掉了不止一个国内活动,可以说损失惨重。
她也被迫结束假期,提早返回帝都。
飞机降落后,她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法务,放她鸽子可以,但是对方也别想好过。
“邮件到底具不具有法律效应?我们能不能告他?”
方学敏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讲电话的语气冰冷到了极点,方圆三米之内无人敢入。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她皱眉反驳:“你说的不是悖论吗?纸质合同双方交涉细节中,肯定没有定下来赔付——”
话没说完,她愣住了。
在她视线中出现了一抹熟悉的红色。
只能说这红色太扎眼,随便瞟一眼就能看到。
现在已过凌晨,接机口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中,江易双手插兜站在那里,面无表情。
方学敏打死想不到江易是来接她的,她只觉得世界真小,在这都能碰上。
这种关系偶遇,只能用尴尬形容。
接机口左右都可以通行,她选择了和林易相反的方向出去,回过神来的她继续和法务沟通。
“邮件是你审批过的,当时没想过出问题怎么——”
没说完一句话,她又一次停下。
因为那抹扎眼的红色再次出现。
她抬头看堵在面前的林易,因为举着电话不方便开口,只能用身体交流。
方学敏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林易点点头。
“邮件是你审批过的,当时没想过出问题如何让对方赔偿吗?”方学敏继续着她的通话。
林易见方学敏在忙,指了某个方向,轻声说了句:“先取行李。”
方学敏点点头,跟着林易走了。
某些机场的行李托运业务,只能用无语来评价。
就比如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机场。
方学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打了二十几分钟电话,而林易也站在一旁听了二十多分钟。
俩人间隔五米远,方学敏脖子好像落枕了一样,一眼不看林易的方向。
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
就在林易即将把整个区域有多少块地砖数明白的时候,行李履带终于动了。
刘学敏指,林易拿,谁都没客气。
在林易取完五个大箱子,也装好手推行李车后,方学敏终于结束了通话。
她心情非常不美丽,从挂掉电话随口而出的国骂能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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