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肆抓了一只鸽子便是递给了云乐,云乐抓住鸽子的脚踝,抚摸着信鸽的羽翼,似乎是安抚。
鸽子在云乐的怀中很快便是安静了下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颇为灵动。
当洁白的鸽子飞出宣德侯府,云乐便是回了屋,安坐桌前静静的喝着茶,像是无事发生。
只是信鸽不过刚离了宣德侯府,便是被人一箭射了下来,却也只是斩断了几片羽翼。
那人抓着鸽子便是送进了皇宫。
主位上的人慵懒至极,三千墨丝不扎不束,随意的披在脑后。
有人取了信鸽脚下的纸条,便是在一身黑袍的男人身前展开。
白纸黑字的写着三个字:不可谋。
字体秀丽工整,出自女子之手。
息烛微微皱眉,“殿下,难道是云乐和旁人正在谋划着什么?可要我继续追查下去?”
沈酒卿轻笑了一声,随即便是将纸条在跳动的烛火上点燃,他的眸子也跟着火光在跳动着。
“她的信本就是给我看的。”
“那这鸽子……”
“剪了羽翼,给她送回去吧。”
“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沈酒卿甩掉了快要燃到指尖的火苗,“路承安最近倒是安分,刺激刺激吧。”
“属下明白。”
傍晚时分,慎儿与如月回来了,皆是没有如洲的消息。
如洲倒像是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了消息。
她本是人牙子卖进侯府的,就算是跑了也无路可去,云乐也只好作罢,心中却始终在隐隐的担忧着什么。
云乐都已经卧床准备休息了,如月却是再次是捧了一个精致的木盒子走了进来。
慎儿正在拨弄着灯芯,便是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如洲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是刚才一个小厮给我的,说是姑娘白日落下的东西,他给送回来了。”
慎儿微微皱了皱眉,警惕的看着木盒子,“可有看清那小厮的模样?”
如月摇了摇头,“没有,那是天暗,他打了灯,实在是晃眼,我便是没有看清的。”
慎儿恨铁不成钢的给了如月一个爆栗,“你怎么这般痴傻?!”
床帘被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拨开,云乐的声音慵懒,“拿过来给我看看。”
“是。”
慎儿瞪了一眼,随着如月一起到了云乐的床榻前。
慎儿不紧不慢的支起床帘,当着云乐的面便是打开了木盒子,不由得发出一声疑问。
“诶?是只鸽子。”
云乐已经坐了起来,便是看见慎儿拿出了盒子中的白鸽,鸽子安然无恙,只是羽翼已经被剪掉。
飞鸟没了翅膀,还不如走兽蝼蚁。
慎儿晃了晃,“哪里来的鸽子?”
如月也是纳闷的摇头,云乐掩嘴轻咳了一声,“也许是小厨房跑出去的吧,拿下去吧。”
“是,姑娘早些休息。”
云乐躺了回去却再也睡不着了,路承安?不是。
沈酒卿?意欲何为?
月牙弯弯,挂在树梢,云鹤院的枝条已经抽出鹅黄的嫩叶,最近几日长势迅速。
银白的月光透过还有些稀疏的枝桠,投下斑驳的月影,随风轻轻摆弄身姿,窸窸窣窣像是挨在一起诉说着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院子安静得厉害,最后的烛火也耗尽了灯油,悄无声息的暗了下来。
所幸借着满庭院的月光,眼前的一切都看得清楚,化雪以来,难得有这样明亮的夜晚。
如洲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云乐的屋中,轻手轻脚,她手举着利刃,高高扬起手臂便是要刺下去。
利刃划过被褥,却是带起了棉絮,她刺了个空。
可是接连刺了好几下,如洲才后知后觉般的发现,愣在了原地。
云乐此时才不紧不慢的从角落走出,“回来了?”
看着云乐的眉眼皆是淡淡的笑意,如洲一言不发便是朝着云乐扑了过去,大有恼羞成怒之意。
云乐微微皱眉,如洲木愣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是那双充血的眸子瞪得很大。
云乐侧身躲过,转身便是一掌劈在了如洲拿着匕首的手臂上,她想要夺过如洲手上的匕首。
可是如洲连身子都没有顿一下,云乐反倒是往后退了几步。
她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眉间的疑惑更甚,这种触感,实在是奇怪,不像人的手臂。
如洲又刺了过来,也许是身子僵硬,被云乐侧身一躲便是刺在了床沿边,一时拔不出。
看着如洲身子僵硬且固执的想要把匕首抽出来,云乐迟疑了一会儿,便是弯下腰看了看。
可是如洲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像是没有知觉意识的木偶,呆板僵硬的做着一件看不懂的事儿。
还没等到云乐思索出个所以然来,如洲却是突然站直了身子,手上原本紧握的匕首也留在了床沿边。
她转过脑袋,用那张死灰的脸看着云乐,速度一下子便是快了起来,招式凌厉,步步紧逼。
云乐赤手双拳与其搏斗,却发现如洲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疼得要命,像是有人用木棍狠狠的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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