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寒当天晚上急着走,除了难以忍受容氏之外,更多的也是她想到苏州城内并无宵禁,他们可以自己去找一个客栈下榻。

林世镜的病要比之前好很多,他虽然之前装的柔弱,但实质上已无大碍,如果不是如此,林重寒也不会坚持要走。

马车上,林重寒刚让车夫驾车去客栈,旁边的顾青璋却说:“不去客栈,不如去我那吧。”

“你那?”林重寒有些疑惑地问他,“我记得你似乎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并未来过江南。”

顾青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五年前率兵去南境平乱,中途路过苏州,我知道你老家在苏州,以后肯定会到这里来住,所以我——我当时让人买了一处宅邸。”

林重寒不懂他的想法,但林重寒大为震撼。

她匪夷所思地问:“我记得,当时我们似乎还没有走到谈婚论嫁那一步。”

“何止是没有走到那一步,”倚在马车上的林世镜恹恹开口,“当时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两个人竟然互相倾慕彼此。”

“顾侯爷,你真是好一手瞒天过海,把我都瞒过去了。”

顾青璋面露尴尬,保密工作做的太好,现在来看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说话时,他们也很快到达了顾青璋在苏州所购置的府邸,林世镜被仆从扶下车,上下打量后,意味不明地开口:“侯爷,您可真是富可敌国。”

无他,顾青璋买的并非什么几进几出的院子,而是占地面积极广的大宅院,林世镜一路过来,发现这条街上只有他一处府邸。

“过誉过誉,”顾青璋连忙推辞,他从袖口里掏出一串钥匙,“男人不置办点家业,以后总不能委屈了妻子。”

林世镜对他话里的暗示充耳不闻。

林重寒则跟着顾青璋后面绕过影壁,问:“你五年没来这里,里面想必已经积灰许久,说不定还有许多蛇鼠蚁虫,咱们今晚不如先去客栈下榻。”

“不会,”顾青璋却摇摇头,“我刚到苏州没多久,就找人来把宅子简单的修正一番,整出了一个你我能住的院子出来。”

几人跟着他的脚步穿过前院的堂屋,来到后院的一处二层小楼,小楼前面蓄着一处湖泊,湖泊显然是连通着外面的活水,主人五年未来,它也未曾枯竭。

顾青璋从马车里找出几盏灯笼点燃,他带着众人上楼,说:“我已经让人把这栋楼都收拾好了,你们先在这里安寝。”

二楼有三间相邻的屋子,林世镜和顾青璋都默契地选择把中间的屋子让给林重寒。

现在也确实很晚了,林重寒推开房门,发现里面果然床褥整洁、一尘不染,甚至屋内还有一座香炉,里面是已经燃尽的香灰。

她躺到床上后,一直紧绷的弦终于能够松下,不知不觉间已步入梦乡。

*

三人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次日晌午,林重寒则是直接被腹内的饥饿感唤醒,她睁开眼,才恍然发现自己来到顾青璋的府邸。

穿戴完毕后,林重寒推开门,身处二楼的她一眼就看到了昨晚的湖泊。

因为昨天天实在是太黑,所以林重寒并不能完全看清,现在日头高升,她也能将整个湖面的景色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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