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璋紧紧屏住呼吸,推门声很快响起,老鸨殷勤地把方重带进房内。

“方大人您见谅,”她看着满地的狼藉,神色有些为难,“之前搜查的时候,那些人手上不注意。”

方重摆摆手,示意无碍。

他扫视一圈清宵屋内,让身后跟着的仆从再去翻找,他说:“一定要仔仔细细地给我找,不管什么偏僻的角落都不能放过,明白吗?”

“是。”

顾青璋整个人趴伏在房梁上,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露出身形,他探出头去看方重的动作,想看看他是否能找到账本。

梳妆台上的象棋也很快映入方重的眼帘,多年的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出这份象棋的不对劲,他往前挪几步,想要一探究竟。

“啪——”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方重低下头一看,发现脚下是一片被他踩碎的铜镜。

正在屋梁上探头探脑的顾青璋看到他的动作,心下暗道不好,连忙收回头重新躲在屋梁后。

“看错了?”

方重总觉得铜镜中刚刚快速闪过一丝影子,但等他抬头看向屋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难道是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太大,以至于看错了?方重紧紧拧起眉,多疑的性格让他难以放下心。

“你,”他随口点了一名仆从,“去房梁上看看有没有人。”

顾青璋心脏猛地一沉,房梁上避无所避,只要仆从上来一探究竟,那他肯定能发现自己,届时恐怕免不了一场苦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正在搜查象棋棋盘的仆从却突然惊叫出声:“大人,这棋盘不对劲!”

“等等——”方重叫住准备上房梁的仆从,他快步走上前,“棋盘哪里不对劲?”

仆从拿起棋盘在耳边晃了晃,神色有些迟疑:“大人,象棋的棋盘应该是实木,但小人刚刚拿起棋盘摇了摇,却发现里面似乎有东西在响。”

方重的注意力全被眼前的棋盘所吸引,他再也顾不上房梁上的动静,而是立马命令左右用刀劈开棋盘。

仆从的叫声同样吸引住顾青璋,他眼看着方重走到梳妆台,没人再注意房梁,于是再次不怕死地探头。

手下找了半天,发现棋盘确实严丝合缝难以打开,于是只能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去劈棋盘。

“碰——”

棋盘很快被一劈两半,一半不慎掉落在地上,另一半则躺在梳妆台上。

但让方重失望的是,棋盘里面并没有他日思夜想的账本,只有一条一寸半的细长绸缎。

他捡起棋盘上的绸缎,展开绸缎准备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他现在的姿势背对着顾青璋,正好是一个能让对方看清绸缎内容的方向。

随着绸缎的缓慢展开,顾青璋在看到内容后却十分吃惊,而此刻的方重同样很震惊,他捏着那薄薄的绸缎,一时间竟然有些失语。

因为绸缎上写的不是账本在哪,而是八字大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方重吓得登时把绸缎紧紧攥在手里,他咳嗽两声,强行镇定地让手下继续搜查,他自己则搬过凳子,在一旁落座。

这八个字代表什么,无论是顾青璋还是方重心里都十分清楚,但却同样让整桩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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