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箐顺着视线看过去,果然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跟在主治医生后面,朝病房这边过来。

“你哥哥不在?”医生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敖箐,放低声音问了一句,然后又伸头瞥了一眼病房内的情况,领着敖箐和女民警走到一边,“病人身体受伤的情况其实并没有大碍,脑震荡也只需要多躺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我们检查了她颅内情况,目前没有发现出血点。但是病人心理上的创伤可能更加严重。等会儿你们问话的时候,注意不要刺激到病人的情绪,以免血压无法控制。”

“医生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心理创伤?她会出现精神问题?”

女民警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毕竟对兰岚的问询关系到歹徒能否早些时间找到,如果兰岚精神出现问题了,问话能不能进行,甚至能不能相信都不敢保证。

敖箐板着脸看了女民警一眼,没忍住插了一句嘴,“心理问题不是精神问题。那个歹徒当时明显有施暴的倾向,现场又不止一个人看到,兰姐肯定会因为这个心理压力特别重。”

女警提前了解过敖箐的身份,看了她一眼后没吭声。

医生连忙接话,“对,我就是担心这个问题。你们也知道的,咱们这地方跟大城市不一样,流言传得特别快,这些问题对病人恢复影响很大。”

女警轻轻撇了下嘴,不置可否。

看到她这样子,敖箐更加担心了。

搁往后二十年,社会发展都那么开放了,不还有“受害者有罪论”的肆虐嘛,更何况现在才八十年代,是个人道德和作风问题最致命的时代。

胳膊拧不过大.腿,敖箐也没猖狂到以为自己能跟社会对打,但她还是尽可能委婉的请求民警同志兼顾一下受害者的心理创伤,不要让舆论给与受害者更深的伤害。

可是她正准备去市场买点鸡肉给兰岚炖的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事儿。

没有指名点姓,可也差不多相当于指名点姓了。但凡接触过兰岚的都能猜出来。

敖箐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照说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不可能传得这么快,感觉这背后似乎有人当了推手。

等回到宿舍,隔壁女青年找过来跟她打听这事儿,顺便提点了下她。

“我听人说,有人想要用这事儿去恶心你哥。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兰岚那房子门窗都是五月份才维修过的,没可能单一扇窗被吹坏。整排房子就她那间屋有人,说歹徒没提前蹲点我都不信。”

“还有人说是你哥得罪了人,人家报复到兰岚头上。反正啊,这事儿你们兄妹两得长个心眼,别被人坑了。”

兰岚不算啥大美人,全镇比她好看的单身女青年多了去了,为啥偏偏她这么倒霉?

“行,我知道了,谢谢啊。”敖箐勉强笑了下,转头小脸绷得紧紧的。

她熬鸡汤的时候,机关领导也找上了敖海。

倒不是怀疑这事儿是敖海做的,可领导们也闹不准是不是真的是因为敖海得罪了人,给报复到兰岚头上了。要不为啥之前兰岚就差点被歹徒欺负未遂,这大台风的天气又给找上了门。

“领导,要说得罪人那有可能,我工作的性质就注定了会这样,但就算得罪人也是在咱单位这一亩三分地上得罪的,难不成歹徒是我们单位的人?你们想这可能吗?”

领导们对视一眼,得,这么一想还真是。如果歹徒真是自己单位的职工,那可就好看了。

罗展跟着大领导来的,从头到尾没说话,但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会是兰岚,为什么始终是兰岚?

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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