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的时候,敖箐在单位门口看到了海老幺。他正和负责安排出海船只的办公室廖主任说话。

“老海哥,我们是跟你的船出海?”

看到廖主任转身回了办公室,敖箐才蹦跳出去,拍了海老幺肩膀。

她之前叫海老幺海哥,然后她哥别人也叫海哥,后来干脆就把海老幺叫老海哥了,以示区别。

“嗯,你们单位最近任务比较重,本身船只不够安排的时候,会临时雇佣我们渔民的船只。”

难怪海老幺对海洋局下属的各个单位都熟悉,估计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四下午,海老幺的船直接停在了海洋局的专用码头停泊位上等他们。

下午那会儿主任点了他们几个要上船的提前下班,让敖箐跟前辈们请教一下需要带什么东西,让周五早上七点直接到码头上船。

周五上船的时候,敖箐发现海老幺还把他大女儿也带上了。毕竟这次出海,勘测站这边除了敖箐外,还有一个女技术员也要去岛上采集标本。海老幺大女儿可以在船上帮帮她俩。

那个女技术员三十多岁年纪,齐耳短发带着厚瓶底眼镜,看上去不善言辞,也可能是跟敖箐不熟悉,反正上船之后一直没怎么开过口。

他们大概要在船上呆三天,除了单位给配的食材和淡水外,每个人都带了些自己喜欢吃的干粮。

敖箐没带猪肉罐头,反而带了四瓶水果罐头上船,另外还有一包部队专供的压缩饼干。

男同事们发挥战友情,把条件好一点的舱室让给了三个女生,他们在另外两个舱室里打了个通铺将就着睡。

除了负责开船的海老幺外,还有个他的副手跟他搭档,那少年十八.九岁,是他同族的侄孙,很能吃苦的孩子。

首先去的是鱼窝子岛。这里也是勘测站一个比较重要的记录点,那个采集标本的大姐也带着设备跟着上岛收集标本了。

敖箐背着包,拿着小本子跟了上去。人家不跟她说话,她就厚着脸皮主动问,把工作流程和做的具体事情都记录下来,还顺带记录了收集到的数据。

就这么跑了大半天,上了两次岛,敖箐一声苦没叫,还帮着搬东西记数据,提供协助的时候也很乖巧,从来不做多余的动作。

“敖箐这小丫头还行吧,比上次那谁介绍来的强多了。明明都是海边长大的,鞋子进水也能几哇乱叫大半天。”

“行了,别多说。再观察两天,要真不错,就把报告写漂亮点。”

另一边的女技术员跟他们并不是一个分属单位的,她所在的是研究所,专门负责实验类的任务。而这也是敖箐的强项,所以敖箐在做完本职工作后,总爱凑到大姐身边帮忙,仔细观察现在的技术手段,再跟自己了解的做对比。

她长得乖巧嘴巴也甜,以前跟导师的时候就能把脾气乖僻的导师哄得眉开眼笑,现在哄技术员大姐也不在话下。

之前询问大姐的时候,十句能回答个五六句算好的,到下午这会儿,她提一个开头,大姐就能主动接下去细说。

敖箐不但自己听,还带着海老幺的女儿一起听。自己记下来的笔记,还不忘记给海老幺女儿也抄一份。

“老海哥,你家大丫这记忆力可真绝了,回去你还是把她送去学校读书吧,别浪费了她的天赋。”

连技术员们都在劝海老幺,海老幺看了眼怯生生偷看他的女儿,扯扯嘴角没吭声。

大丫有些失望的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儿,回头我教你。”

敖箐小声的在大丫耳边嘀咕了一句,别人没听到,技术员大姐可听到了。

她抬头看了眼敖箐和大丫,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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